《循循善诱(骨科 豪门 np)》 被当成变态 初夏的午后天气炎热。 养老院走廊,一群老人围作一团七嘴八舌,场面混乱。 接水回来的桑庆之立马意识到不对劲,快步上前。 “又是你?” 他音量拔高,顿时吸引了所有目光。 众人打量这个穿黄色义工马甲,眉眼如墨的俊俏小少年,一时间搞不明白他在跟谁说话。 很快有老人认出他。 桑庆之经常来养老院做义工,年纪小,人却机灵。再加上生的挺拔,一笑两个梨涡甜得醉人,比那些小闺女还漂亮,叫人过目难忘。 一位老人拉他胳膊:“庆之呀,刚才不是你陪曾奶奶散步吗……” 确实如此,他去给老人家接个水,回来就发生这一幕。 曾奶奶昏倒在地。 他目光却落在另一人身上。 这姑娘同样穿着黄色义工马甲,戴眼镜,白白净净挺斯文。正跪在地上,全力给老人做着心肺复苏。 这是个体力活,得双手反复用力按压病人胸口。天气燥热,姑娘已满头大汗,面庞发红,却不见动作有丝毫懈怠。 周围都夸赞她厉害。 桑庆之心里却不屑,怎么可能这么巧又碰见这个女人,真是撞鬼了! 她鬼鬼祟祟跟着他,得有快一个月了吧。 他弯腰凑近她,笑得讥讽,低声道。 “姐姐你炼铜癖啊?还是跟踪狂?” 偏偏他生得又好看,耀眼得叫人觉得自己像阴沟老鼠。脸皮薄点的女孩子,叫他这么轻蔑一下,怕还真羞得无地自容了。 小姑娘手上正忙着呢,瞥了他一眼,跟不认识一样,没理会。 桑庆之眉头一皱。 不管她是什么目的,救人重要。 小姑娘被他挤开接替位置,也没说什么,累得在一旁直喘气。 桑庆之余光瞥她。她是真一眼不看他,在那出神。 真会装,他心想。 救护终于赶到,老人被担架抬走。 人群散去,养老院护工拉着桑庆之直表扬,要往他学校写感谢信,可他心不在焉,扭头寻找着。 捕捉到一抹明黄色消失在楼梯口,他陡然心中一跳,不假思索地冲上去。 正好在楼梯拐角堵住那人。 “你要跟踪我到什么时候?” 眼镜下的一双眸子清澈纯净,也沉静异常。小姑娘只瞧了他一眼便转身要走,这样的冷漠反叫他憋火。 桑庆之强硬地将她堵在角落,抓起她的手腕钳制。 “你就不怕我报警?” 他听到很轻一声叹气。 小姑娘无奈地瞧着他,眼中没有惧意。无所谓,却也不想惹麻烦的样子。 “之前打扰你的话,很抱歉。但今天确实是巧合,我可以发誓。如果你不想再见到我,我以后都不会出现。” 桑庆之没有料到她会这么说。 最开始注意到她,是在学校的球场。 又一场比赛结束,众人一如既往簇拥着他。桑庆之无意间遥望看台,终于意识到这已经是第三次见到这个女人。 从小到大,桑庆之都十分适应万众瞩目的日常。 可这个女人很特别,虽然目光总是牢牢锁定他,但专注得像在做正经研究。 她有个小本子,时不时往上记点东西,不知道写了些什么。 后来,桑庆之在学校的很多地方都注意到了她的存在,也意识到她在蹲守自己。 可她从不靠近。 目光接触,她会若无其事躲开。 古怪。 桑庆之一直这么觉得,除此之外没别的。 他松了手,却在她即将离开的前一秒再次紧抓住那只手腕。 特意恶狠狠地。 “叫什么名字?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说话算话!” 她还是那样淡定,表情坦诚道:“成月圆。” 成月圆没说假话,她今天来是工作需要。工作室计划给养老院捐赠一批木雕艺术品,老大叫她来深度体验一下现场,给出最合适的方案,顺便也拍点公益照片,为工作室做宣传。 她今天也是倒霉,回家路上又被追尾了,还是辆豪车。 如果没看错的话,是辆全球限量迈巴赫,市值500万美元左右。 这宝贝疙瘩不供起来,没事开二环高架上害人? 两辆车先后停到应急车道上。 成月圆打量自己凹陷进去的车屁股发愁。 第一次遇到事故搞不清楚流程,她拨了个电话。 后车驾驶室下来一个顶级美女,长发及腰,一袭仙气飘飘的白裙,绝对养眼。 美女一摘墨镜,成月圆表情变了。 “什么事,有屁快放。”正好这时耳边电话接通,一个慵懒又矜贵的男嗓叫人心旷神怡。 成月圆盯着美女的正脸,却啪地一下把电话挂了。 “怎么开车呢?” 美女俨然一副兴师问罪的态度。 成月圆笑了,明明是她加塞撞自己车屁股,倒反客为主了。 她刚要开口,被美女打断:“哼,算了,卖了你也赔不起……” 扭头就走。 成月圆眯着眼目送美女离开的背影,正腹诽呢,听见—— “啊!” 尖厉的一声,吓人一跳。 只见美女花容失色地从车上下来,车门都没关,又冲她来了。 “杀人犯!你要把他害死了,一万条贱命都赔不起!” 抓奸不成 杀人犯? 成月圆莫名其妙:“怎么了?有人受伤了?” 下车查看,后车副驾一位衣着贵气的男子瘫靠着面色惨白,半昏迷状态。 不像是外伤,她打量着,突然被重重一推。 “滚开!都是你!不会开车就不要开,你要害死人!” 成月圆弄不清状况。 人命关天,她立即绕去副驾开门查看。 男人唇色发紫,闭眼眉头紧蹙,胸口起伏的频率明显异常。 成月圆摸了摸他的脖子,脉搏微弱,发着冷汗。 “他有心脏病?”成月圆抬眸瞅了美女一眼,冷淡又直接:“还不送医院,你等着他咽气呢?” 美女似乎一贯如此情绪化,成月圆一提醒,她也紧张,哆哆嗦嗦哭着赶紧打电话。 耳边传来气息微弱的声音,成月圆侧目,附身过去细听,听到男人在说什么右边口袋。 衣服口袋没有,成月圆又摸他裤子口袋。 定制西裤很合身,她的手完全贴着他大腿摸进去,摸到瓶药。 男人吞下药,似乎有所缓解,望着她眼神深沉。 成月圆见他们傻等救护车,便建议:“高架桥下面就是医院,最好能先送他从前面出口下去,你们直接走应急车道。” “你也上车,”忽然,男人对她说:“不然告你肇事逃逸。” 成月圆瞪着他,合着这一男一女都不是善茬。 到了医院,护士问美女:“你们是什么关系?” 成月圆竖起耳朵。 这也是她关心的部分。 这俩人,究竟什么关系? 手机震动,她拿起来一看,已经好几个未接,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妙。 “喂?哥……” “想死是不成月圆,在哪?”成晴夜显然丧失耐心,语气低沉危险。 “啊……”她此时不想暴露自己,转着眼珠想说法。 两个耳朵还得各听各的,忙死了。 美女在那头犹犹豫豫。 “我们是……朋友。” 朋友?成月圆显然不认同。 朋友会为他哭得那么伤心,方寸大乱? 俗话说关心则乱,她有理由怀疑,这俩人有奸情。 至于为什么是“奸情”这么难听,那是因为—— 这位娇纵美女,事实上是她未过门的嫂子。 是的,成月圆很不想承认这一点,甚至痛恨。 但事实是,这位美女——也是家族坐拥无数矿产的财阀千金桑露微,上个月刚跟他哥哥成晴夜办了订婚宴。 喏,那么大一枚钻戒不戴着的么。 成月圆睨着那钻戒,手指强迫症一样在拇指关节那里抠啊抠。 这是她焦虑严重的小动作。 如果说成月圆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,最为人不齿的肯定是这一条:严重恋兄。 她对成晴夜的占有欲强到可怕,根本无法容忍第三人。 订婚宴她没参加,所以桑露微不认识她也正常。 报纸头版刊登两家联姻的消息,成月圆把两人的合照剪开,将桑露微的照片单独剪下贴在自己的小本子上。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对着小本子发呆,企图用意念杀死对方。 可能是没亲眼见过真人吧,想象的时候细节总有点飘忽。 她决定亲眼瞧瞧。 然后发现,桑露微平常都在国外留学。 好吧,她又听说桑露微有个弟弟桑庆之,在贵族学院“螺藤”上高二,跟桑露微长得很像。 第一眼见到,确实,眉眼和挺拔的鼻子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。 她也是闲得慌,成天追着人家视奸,像自虐一样,认真鉴赏这张脸哪里好看,比起自己赢在哪里。 最后在本子上写“成晴夜混蛋”“成晴夜大色鬼”,骂了一页又一页。 “说话。”电话那头,成晴夜的声音听上去越发可怕。 成月圆立即回神,因为心虚音量不自觉放低。 “我没事,在医院,刚才肚子疼,马上就回去了。” 她知道说谎瞒不过他,想着真假参半容易蒙混过关。 说罢怕被训,壮着胆子又把电话给挂了。 一扭头,哪里还有桑露微的身影。 忙询问了护士。哪知刚靠近病房门口,她就看见炸裂的一幕。 狗男女竟然光天化日搂在一起! 好好好。 成月圆悄悄掏出手机,心情激动。 还没按下录制键呢,猛然见镜头里,男人的目光已锁定自己。 顿时毛骨悚然。 一个手滑,手机竟不慎摔出去…… 一阵响动后,手机精准滑到病床那边。 此时,男人推开桑露微。 只见他低声吩咐了什么,手机便被后者捡起,交了过去。 完了…… 成月圆整理好表情,她等着男人先开口,然后再狡辩。 不料,对方却无视她,直接翻看起她的手机。 头两张就是成晴夜的照片。 意识到不妙,成月圆果断冲上去抢夺。 “这位小姐,你做什么!”好在桑露微急着阻止她粗鲁的动作,也没注意看别的。 这男的真不要脸,躲女人身后,弱不禁风咳嗽两声。手指却一刻不停划动着屏幕,看得成月圆火冒三丈。 正纠缠,敲门声响起。 门口站着两个警察。 “有人报警,交通事故,谁是报警人?” 等成月圆配合调查回来,桑露微已不知去向,来了一批人把病房围得严严实实。 确实是“一批”,有保镖,有保姆,有私人医生……十多号人,所有人都衣着光鲜,举止体面,跟演电视剧似的。 此情此景,成月圆毫不怀疑,男人下一秒会掏出一张黑卡:“这家医院,我买了。” 架势实在吓人,搞得她也不敢轻举妄动,只能站在门外踟蹰。 不一会儿一名保镖过来礼貌请她进去。 成月圆有选择吗?手机她一定得拿回来。 虽然腹诽,有人给她拉椅子,她还是乖乖坐下。 男人姿态散漫倚靠在床头,宽阔的骨架显得身形单薄。 一垂眸,成月圆注意到他细长眼眸下的泪痣,即使是最寡淡的表情也平添几分妖异。 “金融新贵刚订婚就闹出情妇丑闻,想必各方都会损失惨重吧?” 他点开她的手机,赫然一张亲密吻照。 正是成晴夜和她。 冤家路窄 成月圆病态地想霸占哥哥。 订婚宴那晚成晴夜大醉,被抬回来的。 半夜成月圆趁没人悄悄爬上哥哥的床,又抱又蹭。 平常她可不敢这么放肆,成晴夜一个眼神她就老实了。 搂了会儿,胆子也大了。她靠过去,小心翼翼吻了哥哥的嘴唇。触感很软,淡淡的香水味混杂着酒气。 因为做坏事,心脏咚咚乱跳。 她拍下照片,红着脸看了半晌。 想了很多主意,最后又都打消了。 好像气已经消了大半。 时间回到现在,成月圆只能说幸好这个手机是今年新换的,里面没有全家福合照之类的。 男人现在只认为她是成晴夜的情妇,要让他知道她是成晴夜的亲妹妹…… 不敢再想下去。 “你想怎么样?” 成月圆冷笑,心想这家伙跟桑露微有奸情,肯定想利用她拆散哥哥跟桑露微,这不正中下怀吗? 正得意呢,听见男人一字一顿—— “我想要你。” 笑容凝固在脸上,成月圆以为听错了。 什么? 这人是偶像剧看癫了还是西红柿小说看傻了?搁这cos霸总呢? 哪跟哪? “你有毛病?”成月圆憋出一句。 “是的,先天性心脏病。” “我不是说这个……”成月圆真服了,跟他扯不清。 男人依旧平淡,只说重点:“因为一些原因,我需要一个假女友帮我应付些事情,你有把柄在我手里,再好不过。” 成月圆攥拳站起,欲言又止。 想了半天,气笑了。 手机还了回来,但吻照也被男人备份走了。 男人说他叫宋怜,从现在开始她得随叫随到。 车子已经找人拖去修理,成月圆刚走出医院,就见路边停着辆熟悉的轿跑。 昂贵的车漆泛着银灰色冷光,跟主人一样的冷傲气质。 发愣的片刻,车里两声鸣笛明显是催促。 成月圆快步走过去,低头打了声招呼。 “哥哥。” 驾驶位坐着的俊美男子宽肩窄腰,一身神秘的纯黑高缇耶高定西装,性感得要命。 成晴夜冷眼扫过她,道:“滚上来。” 成月圆一见她哥就犯傻,傻傻盯着他嘴唇出神。 那是两片极好看的唇,上唇微薄,弧度如刀锋收鞘,下唇中央凹陷的唇珠十分诱惑,禁欲和性感杂糅,说出来的话也是相当毒。 “猪脑子都比你那脑子褶皱多。” 给她系上安全带后,成晴夜剜她一眼:“事故后续我找人处理,你别管。” 成月圆哪敢说话。 这个时候说什么都容易挨训,她索性就窝在副驾,一棍子打不出个屁的死相。 “哥这是开去哪里啊?”好半天她终于发现不是回家的方向。 “潞湾医院。” 成月圆乖乖闭嘴,知道是要带她去做检查。 潞湾是她家控股的私立医院,设备都是全国最好的,当然费用也相当昂贵,客户大多都是权贵圈子里的。 果然,全身上下查了一遍。成晴夜亲自确认了所有报告没问题,才放了心,一把揪住成月圆脸蛋。 “肚子痛?啊?” 成月圆双眼紧闭,咬着下唇脖子整个缩起来,跟个鹌鹑似的。 成晴夜心里偷偷笑,放了手,接着训。 “有什么事不能跟哥哥说?你哪次闯祸不是我给你擦屁股?” 成月圆贼兮兮睁一只眼观察他,成晴夜看着更来气。 “少对我撒谎,你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你拉什么屎!” “优雅,哥哥,要优雅……”成月圆连连摆手,眨巴眼睛,提醒他注意公子哥形象。 “优雅个屁!少岔开话题……” 成晴夜还要骂,却被一通电话打断。 他是个大忙人,工作繁多,成月圆也习惯了,乖乖等他去一边接电话。 一会儿,成晴夜回来了,意外的没有再继续教训她,头一歪,招呼道。 “走。” 也没说去什么地方。 等到了地儿,成月圆想跑也来不及。 桑庆之就坐在她正对面。 桑母在上位,笑吟吟。 “露微这孩子真是,本来订好今天吃个团圆饭过节的,突然说国外那边有事来不了了。阿姨真是……” “父亲今天也走不开,托我给您问好。”成晴夜微笑,外人面前风度翩翩。 “没事,家里吃顿便饭而已,他忙……” 一番寒暄。 成月圆垂着眼装乖。 来不了?那她下午见鬼了?也不知道背着我哥在哪个男的……嘶。 小腿被踢了一脚,思绪戛然而止。 她抬眸悄悄瞪了对面一眼,差点把这祖宗忘了。 “这是圆圆吧?我就说带过来瞧瞧,上次阿姨也没见着……”桑母一脸慈爱。 “阿姨好……”成月圆话没说完,小腿又被踢了下。 她忍无可忍,刷地站起来。 “我想去洗手间。” “噢、噢,”桑母显然愣了愣:“那让庆儿带你去吧,庆儿,你带带姐姐——” 得,成月圆知道自己白费功夫。 桑庆之也是会装,杏眼圆睁小狗崽一样,谁看都纯良无害。手一伸,彬彬有礼。 “姐姐,这边请。” 拉扯 一路无言,穿过走廊,成月圆看见卫生间了,脚步加快。 身后的人突然将她一把抱起。 耳边按捺躁动的呼吸有些急切。 成月圆吓一跳。 “放开!” 她被抱进一间黑漆漆的杂物间,桑庆之双臂一挡,将她牢牢堵在门和他之间。 “咱们怎么又变成亲戚了,姐姐?” “总是欲擒故纵,你到底在玩什么,教教我?” 他的脸隐没在阴影里,成月圆看不清表情。 “我认识你吗?” 空气安静了两秒。 她听到一声哼笑。 耳朵刺痛,突然被狠狠咬了一口。 她疼得眼泪都冒出来,火冒三丈。 “你有病吧,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。一个小屁孩儿,谁惦记你?你爸有钱你有吗?只会跟你妈撒娇吧,好好读你的书当你的乖宝贝去,少发癫!” 又是两秒诡异的安静。 她感觉衣服被用力一扯,条件反射捂住胸口,却冷不防被一口咬在肩上。 好痛! 汗毛直立,鸡皮疙瘩冒了一身。 她浑身颤抖。 男孩的力气大得惊人,怎么都推不开,压过来的高大身躯温度滚烫。 她撇过头去,强忍的呜咽声像求饶,可是嘴上就是不肯服软:“滚啊!你有病!” 下巴被他掰了回来。 他嗓音阴沉。 “我就是有病,你再敢惹我试试看。” 回到餐桌,成月圆头埋得低低的,很安静。 保姆走过来,成月圆听到她跟桑母低语:“小少爷说身体不适,先回房了。” 从桑家出来,兄妹二人上了车。 成月圆假装犯困躲去了后排躺着。 不想迷迷糊糊真睡着了。 梦中感觉身体轻飘飘,猛然一睁眼,竟真在半空中。 “哥?”她一个激灵,抖了抖。 成晴夜抱着她上了楼。 人没走,在床边坐下,温柔捋着她耳边的碎发。 多么宁静又美妙的一刻。 成月圆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,晕晕乎乎,她是不是还在做梦? 成晴夜悠悠开口。 “说,这是什么?谁干的?” 成月圆瞬间意识到什么。 跟被电打了似的,弹坐起身,心虚地摸了摸耳朵。 心跳剧烈,血液好似凝固一般。她不敢抬头看成晴夜。 “你是不是翅膀硬了?在外头跟谁鬼混?” 成晴夜缓慢的声音语气十分鬼魅,这是他真正发火的前兆。 成月圆绞尽脑汁也不知道怎么解释,只小声喏喏。 “我……我错了,我以后不敢了。” 成晴夜捏住她下巴,垂眸居高临下地逼问:“还是不说是吗,是谁?” “不认识……我不认识的人,哥,我错了,我不是故意的……别生气好不好?”成月圆作势要挤出两滴眼泪,手伸过去,想撒娇求和。 “他还碰你哪……” 冲口而出又戛然收声。 成晴夜突然起身转了过去,动作突兀。 成月圆撒娇的手悬在半空中,错愕地望着他的背影。 好半天,他好像深吸了口气。 “时间不早了,休息吧。” 简短嘱咐完,便径直离开。 半夜,成月圆做了个春梦。 有一双手在她身上游走,时而温柔,时而霸道。 她感觉每一处毛孔都张开。 那指尖多情流连在各处脆弱地带,抚摸,画圈,揉捏。 轻柔挑逗,粗暴玩弄。 身体逐渐被点燃,变得异常敏感,一阵阵波涛汹涌的快感像海浪袭来。 她好像在梦里高潮了。 醒来,她气喘吁吁,两颊发烫,腿间濡湿。 下床时,摸到有什么东西硌人。 拿起来一看,一枚黑金尾戒,很酷的锤纹工艺。 是哥哥的戒指,不知怎么掉在这里了。 成月圆在一家木雕艺术工作室上班,工作环境挺不错,同事少人际关系也简单。 陈琪是个热心大姐,做这行十几年了。第一眼见成月圆就直夸她水灵,喜欢得很。听说她单身,几次要给她介绍对象。 尽管成月圆一一婉拒,陈琪的热情却丝毫未打消,又问起她家里具体情况,说保准给介绍个门当户对的。 成月圆只含糊回答经商。 这天,陈琪满面红光。 “哎,这次这个你绝对得见见!他家里也经商,做本地百货批发,家产上百万呢!听话妮儿,我都约好好啦,今天下班跟我走!” 实在推脱不掉,成月圆被迫被拉去见面。 约在五星级大酒店,感觉挺正式,也让人有压力。 男方长相端正,就是个子不高,比较瘦小。 “你们聊,你们年轻人聊哈,我就不参与了。”简单引见之后,陈琪喜笑颜开地走了。 没聊几句,成月圆也起身准备开溜,男生提出要送她。 两人正等电梯。 “你冷吗?” 可能是看成月圆被空调吹得摩挲胳膊,男生体贴地脱下外套。 成月圆胳膊一抬,来不及拒绝,外套已经盖了上来。 她心里烦,只盼望着早点脱身。 “喂?” 电话响了,正好打破尴尬的气氛,成月圆看也不看接起来。 “你看男人的眼光可不怎么样,他配不上你。”不咸不淡的一句。 再一看来电显示:宋怜。什么时候存进通讯录的? 成月圆立刻四下张望,却没发现人。 神经。她心里骂了句,把电话挂了。 “成月圆?” 有人惊呼她的名字,成月圆抬头,表情疑惑。 “我呀,姜雪,不认识了?” 打扮精致的女人热情得好像跟她交情匪浅,上来就碰她胳膊。 这一说,成月圆终于认出来,姜雪,一个高中同学。上学那会就浓妆艳抹,喜欢打扮,只是模样没现在漂亮。 看得出来整容痕迹,不过整得很成功。 成月圆跟她不熟,只记得被她那个小团体合伙戏弄过。 姜雪故作诧异地打量着成月圆和她身边的对象。 “哎呀这是你男朋友吧?” 她扭着腰身来到男生身边:“帅哥,你们可真般配呀,呵呵。” 她笑着朝对方伸出手,眼里的讽刺和得意根本不加掩饰。 男生却望着妖娆的姜雪眼睛发直。 这两人一个比一个烦,成月圆果断把身上的外套还给男生,礼貌低声道。 “不好意思,我肚子有点疼,先走了。” 不等回应,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。 “哎,别走呀——”姜雪面露得意,成月圆分明落荒而逃。 引诱(H) 相亲男也跟下了楼,在大厅拦住成月圆,要留个联系方式。 成月圆婉拒,对方却执意纠缠。 “她不想理你,还不懂吗。” 适时出现的男人单手插兜面无表情,身形修长,贵不可攀。 相较之下,相亲男被衬得格外普通。 他脸色一变,表情有些扭曲:“你谁啊,她想不想的关你屁事?” 宋怜很直接。 再自然不过地揽住成月圆的腰,低头在她唇上啄吻,面不改色朝向相亲男。 “我是他表哥,我们在乱伦,你有兴趣加入?” 成月圆懵了一下,下意识扭头捂嘴,看起来就像是倚在宋怜怀里。 相亲男诧异打量着他俩,好半晌,才梗着脖子骂了一句:“神经病!” 走了。 成月圆被宋怜拉着,步伐有些快,她很吃力。 “干嘛……放开……” 她被推上豪车后座,宋怜几乎是迫不及待吻了上来。 成月圆脑子一片空白,下意识伸手挡开。 宋怜却一改之前的冷淡倦懒,目光炽热。 他追着她的唇吻上,捏着她的下巴深入,迫使她跟他唇舌交缠。 老实说,成月圆不讨厌这种舒服又酥麻的感觉。 理智上她似乎应该坚定推开,可她很享受,这个男人实在很会勾人,跟他平常的正经模样截然相反。 她被吻得浑身发软,身体深处止不住颤抖。 宋怜欺身压了过来,她重心不稳,只能勾着他的脖子。情潮汹涌,她又很快受不住,哼叹着往旁边逃。 宋怜追着她紊乱的呼吸,眼神勾魂,声音也在引诱。 “乖,脸转过来。” “我呼吸不了。”成月圆推拒着他的继续靠近,微眯着双眼埋怨道。 宋怜轻轻摘掉她的眼镜,亲了亲她的眼睛:“把眼睛闭起来就会了。” 吻落下来,成月圆闭眼,这一次完全是被掠夺。 宋怜太懂掌控,成月圆所有感官像青涩花苞,被他层层剥开,完全打开来,或轻或重地逗弄。 她很快化成一滩水,再不能自主,喉咙里溢出甜腻的呻吟,眼睛也蒙上迷离的水雾。 “别夹那么紧,”宋怜贴着她的耳窝喘息:“放松……” 阵阵痒意刺激得她腰身一颤。 裙子被撩上去,双腿被慢慢分开,他蹭了上来。 “嗯……”她难耐咬着下唇。太有感觉了,眼泪溢出眼角。 他的动作缓慢而重点明确,顶弄她最湿软的狭长谷地,刺激着情液湿透衣物。 他的指尖在湿热的中心揉按,唇在她耳畔靡靡低声,说着催情话语。 继续深入,手指挑开内裤,他指腹揉动,细小的水声听得人脸红耳赤。 成月圆却突然睁眼,摁住他的肩膀,表情严肃。 “不!” 宋怜咬了口她的嘴唇,斜睨着她,模样妖冶:“现在喊停,你想要我的命吧?” 他的手指往里探,顺着滑腻的水液插进去一些。 成月圆一下子急了,两腿夹紧,屁股也扭:“不要,你拿出来!不许……” 宋怜突然停下来,神情微变,这才迟疑道:“你是处女?” 成月圆不说话。 她也怕露馅,不敢解释。 宋怜的手指又动了,她忍不住哼唧一声,像幼猫叫。 宋怜喉结微颤,吻着她的耳朵:“乖,现在停你也不舒服是不是?我不进去,轻轻的。” 他的动作缓慢温柔,也太磨人。 成月圆咬着他的肩头要哭不哭,有种不上不下,骨头都空了似的感觉,总觉得还不够,屁股不安分地扭来扭去。 宋怜不让她逃,掌着她,惩罚般加快了速度,水声咕叽咕叽地响。 “嗯……嗯……”成月圆咬着下唇,面庞潮红,尾音难耐地长长拖着。 宋怜却突然停下,掐着她的腰身。 成月圆泪眼朦胧,微张着唇小口啜着气,忽然被狠狠吻了一口,唇瓣红得要滴血。 “相信我。” 下一刻她就明白了他在说什么。 “嗯……” 真正插进来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,涨涨的很不舒服。 成月圆轻喘着,心跳极快。 他信守承诺,没有完全进入,动作也缓慢十分呵护。 可她还是害怕的,想躲,却被箍着挪不开,只能任由他亵玩。 前戏很足,水液润滑着,抽插变得越来越顺畅。 成月圆越来越享受快感。 头皮发麻,夹着他的腰,脚指头都抓紧了。 “喜欢吗?” 宋怜低声问她。 成月圆不想说话,哼叫着将红透的脸转到一边。 “爽了就不理我了?”宋怜加快抽插频率,喘着粗气:“说话好不好?” 她咬住手背,还是忍不住泄露呻吟。 “嗯……你,你不准……不准这样……” 她不受控制地挺腰,一声高亢的尖叫,到达顶点…… 宋怜有些受伤,这女人有点太无情。爽完,她整理好衣服就要走,可惜车门拉不开,这才回头看他。 宋怜摁车钥匙开门,她没有丝毫留恋,下去了。 他追出来。 “就走了?” “还有事?”成月圆奇怪地看着他。她这人就这样,感觉累了就爱答不理,不想应付任何事的死样。 宋怜沉默片刻。 “还记得照片的事吧,明天我去接你。” 成月圆皱眉:“去哪儿,你直接发定位给我就行。” “怎么,怕被成晴夜知道?” 这个气氛突然说起哥哥,成月圆感觉怪怪的。 “你最好不要到处乱说我的事,”她转过身,戳着他胸口,抬头,神情严肃:“否则一切免谈。” 宋怜望着她,根本没听进去,越凑越近。 成月圆厌烦地推开他:“行了,时间不早我得回家了。” 成晴夜最近在生她的气,所以成月圆比任何时候都要安分,一般下了班就直接回家。 可今天耽误了。 家长 七点半到家,爸爸在客厅研究下棋。 成月圆没看见她哥,抓着背包带子心里正庆幸。 “爸,你吃了吧?哥还没回来?” 成迟锦眼皮都不抬,挪着棋子。 “晴夜在楼上。” “哦。”成月圆悻悻应声,缩着肩膀变得有些心虚,蹑手蹑脚上楼。 刚扭开房门。 “回来了?”平淡却莫名阴森的声音在背后响起。 她吓一跳。 转身,嘿嘿一笑:“哥哥。” 成晴夜进了她房间,一身居家服,翘着二郎腿在小沙发坐下,眼神冷冰冰。 成月圆合上门,满屋都是她哥沐浴后的香气。 转身视线缓缓上移,成晴夜松着两颗衣扣,胸膛和锁骨线条清晰,十分诱人。 成月圆心神不免荡漾,手抠着拇指关节,脑子里各种乱七八糟。 “过来。”成晴夜命令道。 成月圆放下背包,乖乖站到他面前。 “自己说,干什么去了?” “跟同事吃饭。” “谁?” “陈琪。” 成晴夜眼皮一翻立马掏出手机:“喂您好?” 电话是直接打给工作室周老板的,成晴夜一直和周胜保持着联系,成月圆有什么异动,都会马上被汇报给他。 过了会,那边应该是核实了,确实说陈琪跟成月圆出去吃过饭。 过后陈琪还觉得奇怪,怎么老板亲自关心起这种鸡毛蒜皮的事?周胜也是后头才了解到详情,直警告她,不许再给成月圆介绍对象。 陈琪不解,周胜为了让她清楚严重性,也是语重心长:“老姐,我是为了你好,多的别问,想保住工作就听我的!” 成晴夜放下手机,往后一靠。 “以后七点之后不到家,必须给我电话。我不在家也一样,听到没有。” “听到了……”成月圆乖乖点头。 成晴夜勾唇笑了笑,又勾勾手指:“过来。” 成月圆习以为常地坐到他腿上。 成晴夜闲适地单手搂着她:“你上次说的小鼠,我给你找来了。” 成月圆顿时眼前一亮! 激动地搂上他的脖子,摇晃:“真的?Giueppe Rumerio的?十八世纪那件?” 成月圆大学跟随导师在国外一个私人展览见过它,Giueppe Rumerio擅长宗教雕塑,同时也是最伟大的动物雕塑家之一,这件鼠雕在他的作品里不算惹眼,到却是成月圆最喜欢的,尤其它的眼睛刻画得太灵了。 但它落在一个着名收藏家的手上,成晴夜肯定也是费了好大周张才到手。 当它从盒子里拿出来,栩栩如生出现在成月圆眼前,那一刻,激动的心情,无法言表。 成月圆简直爱不释手。 成晴夜指着鼠雕,给她讲解它的细节,成月圆听得津津有味。 兄妹俩窝在一块儿,一玩就是一个多小时。 “哥哥,我想仿一个,这个是公的,我要做一只母的……”成月圆叽叽喳喳兴奋地讲,成晴夜用胳膊支撑着歪头看着她,全然宠溺。 “行,你做出来,哥给你开展览,就开在Giueppe Rumerio老家意大利,让他们看看母老鼠的威力。” 成月圆咯咯直笑。 宋怜带着成月圆回的是祖宅。 宋家住紫潆湖,景色绝美,视野开阔,是个风水宝地。 车子从大门缓缓驶入,目不暇接的都是一处处精心设计的园林景观,成月圆趴在车窗旁不舍得眨眼。 往里走更是夸张,数不清几进,移步异景,飞檐翘角,长廊曲折。 管家跟在一旁,在低声跟宋怜汇报。 成月圆在后边小声蛐蛐:“什么家庭啊这是……” “我家主人是孟正清老太太,不过公众都更熟悉我们老爷宋淳明。”管家忽然低声跟她说了句。 成月圆立即闭上了嘴,转过脸假装看风景。 但心里一咀嚼,宋淳明?是有点耳熟。 她忍不住用手机搜了一下。 万城实业,宋淳明,企业家、慈善家……首富?福布斯十九位……是这个人吗…… 再往下滑,人物关系网,显示,长子,宋怜,28岁……那没错了,就是这个人。 还有个次子,宋颐可,17岁,没照片。 “发什么呆?”宋怜突然喊她。 她一抬头,到了一处雅舍门口。 宋怜过来揽着她进去。 里面装饰考究,燃着香。 老太太在看相册,抬眼见宋怜进来,抬手招呼他。 “小怜,正巧,你来了,看看这个。” 老太太旁边坐着位贵妇,是圈子里的交际花,为宋家张罗长孙“选妃”的事也蛮久了,起身冲宋怜微笑,蛮卑微。 宋怜没有接过相册。 老太太这才看清他身后跟着个姑娘,脸盘子圆圆的,戴副眼镜。 正端详呢。 “奶奶。”宋怜喊了声。 老太太嗔他一眼,心里有数,望向成月圆。 “姑娘,叫什么名字呀?” “奶奶好,我叫陈圆。”成月圆给自己编了个假名。 “家里做什么的呀?” “家里穷,爸妈在外地打工。”成月圆知道编的不好,一盘问肯定会被怀疑。这么说,两下叫人失了兴致最好。 宋怜坐下,长腿岔一边。 他不喝茶,佣人给他倒了杯水,又转身询问成月圆喝什么。 “坐吧姑娘。”老太太招呼着,打量成月圆的眼神就没停过。 成月圆坐下,老老实实盯着眼前的茶杯,问什么答什么。 老太太表现得倒也不反感就是。 “小郑呀,”她招呼来佣人:“前两天王太太送的那块腕表,你带圆圆去试试,看合不合适。” 成月圆起身乖乖跟着走。 老太太显然想支开她,她无所谓。 腕表是祖母绿宝石做的手工定制款,一看就价值不菲。 成月圆也不客气,就当为宋怜办事的好处费,大方收着了。 挑拨 成月圆被安排在一处会客厅休息,领她来的那人过了会儿有事,也走开了。 实在无聊,想着看看风景,她便出了门沿着湖边走。 穿过一片花丛,一条通往湖心亭的小路出现在眼前。 此时黑压压的乌云裂了道缝隙,洒下金灿灿的天光,斜略过波光粼粼的湖面,正打在亭中,画面美不可言。 成月圆好奇地朝亭子走去。 一个少年背对着她,面前架着画板,十分专注。金色的柔光笼罩着他,纯白衬衫、他雪白的手腕和脖颈,全然半透明。 再走近,看清画板,湖光林影,色彩如此绝妙。成月圆忍不住赞叹。 少年立即警觉回头。 一张极俊秀的面孔,孤傲的丹凤眼满是嫌弃。 少年将笔甩桶里,起身提了画架就走。 成月圆不明所以,也只能闭嘴,识趣地目送他离开。 晚饭,在花厅。安排她坐在老太太旁边,成月圆吃得肯定不自在。 精致的苏州菜式,口感又多甜,不合她胃口,她就慢慢慢慢嚼。 老太太忽然握住她一只手。 “只要你能怀上,年底跟小怜结婚也不是不行。” 什么怀上? “咳咳咳……”成月圆呛得一口气差点背过去,悄悄扭头看向对面宋怜,试图眼神交流一下。 这她要怎么接话? 老太太挺慈祥地给她拍拍背:“小怜的情况你应该知道吧?他妈妈年纪轻轻就这个病走的……所以,孩子是最重要的……” “好了奶奶。”宋怜终于淡淡开口阻止。 成月圆刚想缓口气。 一个白衣少年一阵风似的出现,径直在宋怜右手边的位置落座。 “颐可。”老太太喊他,少年也不理会。爱吃什么吃什么,好像他出现在这里已经很给面子,压根不把成月圆这个客人放眼里。 老太太对成月圆介绍:“这是小怜的弟弟,颐可。” 正是成月圆在湖心亭遇到的那个少年。 饭吃完,宋颐可瞟他哥一眼,擦着嘴哼了声,不屑道:“哥可真行,她有露微姐一半水准吗?” 轻蔑之情溢于言表。 说完,餐巾纸往桌上一丢,看都不看成月圆一眼,走了。 成月圆莫名挨了损,本来不在乎。 一是她原本就没那么在意外貌,再又是一个无关痛痒的人说出来的话。 偏偏,提到的是桑露微,触碰到她的神经了。 桑露微是谁,是抢走哥哥的女人。 哥哥是全天下最好的,她却不珍惜。 她根本不爱我哥,她在外面勾勾搭搭…… 成月圆愠怒的目光一转。 说到勾勾搭搭,那个勾搭对象不就在眼前吗? 好啊,他们果然有一腿! 他亲弟弟亲口说的还有假? 想到这里,成月圆把筷子一摔! 孟老太太都是一惊。 她这个小孙子向来口无遮拦,她总不舍得责怪。 看来今天是又闯祸了。 成月圆一股脑地往外跑。 她心疼的是成晴夜,她哥简直受了天大的委屈,可她一时手上还没证据揭发这对狗男女! 正恼怒,突然一阵失重,她被打横抱起。 一看对方,怒火更盛。 “放手!” 宋怜不说话,抱着她往另一个偏僻方向去。 成月圆被他死死控制着,挣脱不开,气得一巴掌扇过去! 宋怜受着了,头一次语气示弱:“别对我这么坏好不好,有话好好说,我这样也很累。” 成月圆这才想起他有心脏病,不敢再下狠手,白他一眼。 “那你倒是放我下来啊,别死了还赖我身上!” 她有时候嘴真毒,跟她哥成晴夜不相上下。 宋宅的东竹林最僻静。 这里的阁楼风也舒服,宋颐可喜欢在露台躺椅上玩switch,最常玩的是赛车。 正起劲,一旁手机突然震动,来电显示桑庆之。 宋颐可也在螺藤贵族高中,跟桑庆之一个年级。因为两家走得近,两个同龄人也从小玩到大。 桑庆之好动,宋颐可偏静。他走的艺术路线,却也有反差之处——他喜欢机车,杜卡迪、川崎、哈雷都有收藏,最爱的还是杜卡迪的一台superleggerav4,极致的轻量化,驾驶感一流。 “下个周可以去跑赛道,有个……” 聊了会儿机车,这也是两人的共同爱好。 “对了,你姐真准备结婚了?”宋颐可突然话锋一转。 他心高气傲,看不惯有些阿猫阿狗的也想当自己嫂子,桑露微这个姐姐毕竟关系还是要亲些,他倒不排斥。 桑庆之不明白他怎么提起这,开玩笑的语气:“我有时候都怀疑你哥是不是性无能,不然我姐投怀送抱这么多年,他是真能坐怀不乱?你不记得我姐去年都脱光了你哥也不上当……” 当时桑露微使了点手段,两家人还闹了不愉快,生怕宋怜的身体状况因为不明药物受影响。 桑庆之觉得应该就是打从那个时候起,她姐丢了脸,彻底死心了,所以今年搞了订婚这一出。 宋颐可突然就不说话了。 因为,他哥真有点问题。 他也是偶然发现的,他哥有接受性功能障碍的治疗,报告都正常,最后医生只能诊断是心理障碍。 他甚至有点怀疑,难道他哥是同性恋? 偷窥 “怎么不说话,别是被我说中了吧……” 这会桑庆之笑,宋颐可倒不在意了,他无意间朝外一瞟,刹那间感觉吃了个秤砣,哑巴了。 不过立刻语气如常,丝毫听不出异样:“有事,先挂了。” 他不动声色往里退了退。这是二楼的露台,刚才他分明看见,他哥抱着个女的往这边来了。 过了会,听见,楼下动静不小。 起先是争吵,女的在吼,挣扎。不久,戛然而止,女的闷哼一声。 突然安静下来,宋颐可好奇从楼梯口往下瞧。 宋怜背对这边,正强吻着女人。 这一幕可够刺激的。 这种情欲浓重的湿吻,这黏腻程度,一看俩人就不是头一次。 这女的也是,乍一看普普通通,这么瞧,确实又不一般。白里透红,又纯又媚的,激吻中银框眼镜半掉下来,显得更淫荡。 宋颐可注意到她的腰,软的不像话,瘫在男人的宽掌之中柔若无骨,时而又欲擒故纵一扭,真骚。 可见确实是有点手段。 当然,这些都是宋颐可的主观看法。 事实上,成月圆的确是用尽全力在挣扎,奈何体型悬殊太大,根本抵挡不了。 啪! 她不管不顾地甩出一巴掌。 “别碰我,恶心死了!” 着实有点狠,宋怜被扇得背过脸,拇指摩挲着嘴角, 目光低垂。 “我怎么恶心了?” “你玩有夫之妇!” “你结婚了?” “我是说桑露微!” 宋怜眉毛一抬:“那你不也玩有妇之夫?” 成月圆一时无法反驳,哽住片刻:“说好的,我只是配合你演戏,你别碰我就是。” 明显怄气的模样。 楼上,宋颐可把对话都听得清清楚楚,脑子里飞速消化着—— 第一,他哥找了个女的来演戏骗奶奶。 第二,这女的表现得迫不得已,且要划清界限的模样。 第三,他哥有点鬼迷心窍的感觉。这倒新鲜了。 宋颐可还第一次见他哥如此失控。 即便身边总是美女如云,宋怜却一直兴趣缺缺,温和地厌倦着一切。 其实这一点宋颐可也感同身受,他是有点厌女的。跟桑庆之那种享受追捧的性格不同,对他越狂热的,他越厌恶,会极尽羞辱直到所有女人对他敬而远之。 宋颐可看女人就像看橱窗里的假人——脸上刷着厚厚的脂粉,眼里塞满价格标签,张嘴就是精心排练的台词。 她们在朋友圈晒包像孔雀开屏,在饭桌上比男人如赛马下注,狂热地追逐潮流、奢侈品和男人的目光,连哭都像在照镜子调整角度,虚荣又算计。 他厌恶她们身上那股精心调制的刺鼻香水味,混合着故作天真的笑声和闪烁算计的眼神。 厌恶她们对着镜头嘟嘴比心,或在餐厅里假惺惺地推让账单。一个个真以为自己很纯真很独立很特别,实则市侩感都腌味,十分可笑。 他就不明白了,这女的有什么好?看上去是有几分姿色,可他哥美女见得多了,这算什么? 要气质没气质,要修养没修养,看上去也就普通小户人家上不得台面的感觉,说小家碧玉都勉强。 唯一可圈可点的就是有些媚态,莫非床上功夫了得? 应该是了,连他哥这样的都被勾引得一副急色模样,看来是个妖精。 他不屑地哼笑了声,在两人惊诧的目光中插着裤兜大摇大摆下楼。 “这地方是僻静,不过前两天东院丢东西了加装了不少摄像头——” 他哥下意识把女的拉过去往怀里一带,似乎不愿意展示对方衣衫不整的样子。 宋颐可心里有些不舒服,暗暗蹙眉,特意上前了两步,非要瞧瞧那个浪货羞愧的模样。 不料却蓦地,直直撞上一双眸子。 清透得春雨洗过似的,眼眶染着嫩粉,泪水打湿的睫毛有着初生的柔软与脆弱,直视过来目光又如孩童般坦荡无畏,根本不闪躲。 “你画的画真的很美,我不是故意打扰的。” 她还探出身子,急于阐述的样子。 宋颐可嫌弃地躲开,对于被套近乎十分不适。 可下一句,她话锋又一转。暴露目的。 “你劝劝你哥吧,别跟桑露微偷偷摸摸,我真的不想在里掺和。你也听见了吧,我就是个挡箭牌,他俩非要这么偷才刺激吗……呜……”她还没说完,宋怜已经听不下去了,捂住她的嘴,像怕她闯祸,无奈又十分亲昵。 这让宋颐可一下有种被亲哥排挤成外人的感觉,很是膈应,脸上厌烦透了,看都不再看她一眼。 宋怜看向他,用兄长的口吻对他温和道:“颐可,这件事希望你不要告诉奶奶,我有我的安排,好吗?” 宋怜一直是个成熟睿智,很有边界感,很会拿捏分寸的哥哥。宋颐可平日里还是挺服他指示的,但就是想不通,他哥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。 他转身要走,却被只手没轻没重地一抓。 “你别走!哎呀,你别听他的呀——” 宋颐可回头冷冷瞥她。 她眼里有希冀的光,亮晶晶。 他却缓缓发力,将衣袖从她指尖缓缓抽离。布料一点点离开,她眼里的光也一点点消失。 很好,宋颐可暗暗满意,心里有种报复的爽感,头也不回地走了。 被抓 桑庆之偶尔来雾海。 这里是国内少有的顶奢夜店,空间设计由国际知名团队操刀,整个场域如同漂浮在雾中的黑色岛屿。 意大利Murano玻璃打造的波浪形穹顶会随音乐变换光影,仿佛真的置身于暗潮汹涌的海面。卡座之间以半透的青铜纱幕分隔,既保证私密性,又让VIP们能若隐若现地观察彼此。 但他不是来玩,而是做些交易。 出生在上层阶级,桑庆之很早就知道有些场所是筛选的门槛。 这家夜店是他投资的,酒单上没有俗套的香槟王,而是与苏格兰古老酒窖联名的单桶威士忌,以及需要钥匙开启的1945年份私藏。曾有位中东富豪开价百万买断当晚所有存酒,却被婉拒——在这里,钱只是入场券,真正的通行证是你能让邻座那位低调的互联网教父举起酒杯。 傍晚,当其他夜店还冷清,雾海已渐入佳境。钢琴师弹奏着重新编曲的《夜来香》,某位戴着江诗丹顿的客人可能是福布斯上榜者,而角落那个抽雪茄的背影,刚刚在隔壁会议室决定了某个百亿级并购案。在这里,连空气都经过调香大师定制,混合着沉香、冰片与一丝危险的金属味——就像欲望本身,昂贵而致命。 他只身从专用的侧门进入,戴着老式的黑框眼镜,长刘海和厚重的镜片伪装出一副很不打眼的老实形象。 衣着火辣的女郎拿着酒瓶在走廊撞到他,仰视视角中是青春帅气的下半张脸,令人怦然心动。 “弟弟,一个人呢?”女郎奔放上手,朝那线条伶俐的喉结勾去,被他挥手挡掉,她另一只手仍然抓住了他的衣领。 纠缠间衣领被扯开,黑色冲锋衣里竟然是浅蓝的校服。 “哟,还是个高中生……”女人显然更兴奋了。 直到三个高大保镖冲上来,不由分说将她拖走。 桑庆之整理了下衣衫,无事发生一样乘电梯上楼。 半个多小时后,他从贵客包厢出来,正准备离开,忽然有人过来汇报。 “有个……” 桑庆之听得皱眉:“在哪?” 安保室,一个女人跪坐在地上披头散发,一只手被拷在铁栏杆上。 桑庆之进来,女人身边站着的保镖便捏着她的下巴,强行抬起她的脸来。 倔强的表情在这张脸上十分生动,很容易引起人的征服欲。 桑庆之冷眼瞧了一眼,道:“不认识,报警处理吧。”扭头便走。 上了辆低调的私家车,他望着窗外如水的夜沉默着,车子经过市中心很吵,吵得他心里乱。 他拨通电话:“把她带到烟煴路13号。” 成月圆感觉眼前一亮,眼罩被人揭开,手依然被捆在身后。 周围是奢华复古的装潢,身下是柔软的羊绒地毯。 桑庆之居高临下睨着她。 “你真想去坐牢还是怎么的?” 成月圆确实紧张起来,问:“几点了?” 桑庆之不说话。 成月圆又着急:“我手机呢!我手机被他们拿走了!” 脚也被捆住的,她歪歪扭扭站起来,往前跌跌撞撞地蹦,急得不得了的样子,差点一头磕门框上。 桑庆之终于还是看不下去,伸手扶住她,从兜里掏出她的手机。 成月圆那个激动,肩膀猛地一动,忘记自己被捆着手,就这么扑了上去。 桑庆之反应极快,手臂一收防止她抢夺。然而过快的惯性还是把她送了过来,不过过来的是脸。 她的唇擦着他的唇角碰了一下,人就重心不稳往下坠去。 昙花一现的柔软触感。 桑庆之顿时感觉耳根一热,心脏猛然跟坐跳楼机似的,十分窒息。 成月圆倒在地上,还在嚷嚷:“你还给我,我有急事!” 见他直挺挺站在那不为所动,她语气适当软了几分:“我错了,我就是好奇你去那里干什么,绝对没有要调查你底细的意思……” “我上次说话是太难听了,对不起嘛……” “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,你先把手机还给我……” “喂?桑庆之?桑庆之——” 她拖长了声音,习惯性用出那种跟成晴夜撒娇的搞怪调调,终于,桑庆之看向她了。 把她从地上拽起来。 “好,你说的,必须告诉我所有事情,撒谎的话,可没有下次机会了。” 成月圆拿到手机第一时间回拨了通知栏的未接来电。 她坐在地上,桑庆之蹲在一旁看着她紧张兮兮的样子,好像想瞧瞧到底是多大个事儿。 成月圆注意力完全不在此处。 “喂?哥,我在路上了,刚才去上了个厕所,信号不好……没,没事,你不在家啊?哦好,好……我知道了……” 她红光满面,像高兴又像紧张。 那头讲了老半天,桑庆之听着都觉得啰嗦。 她终于把电话挂了。 桑庆之手撑着下巴,盯着她,模样怪可爱的,问:“你哥一直这么唠叨吗?” 成月圆也是翻脸不认人,手机收起来就要往外走。 桑庆之面色一沉,手一伸就把她拽过来,鼻尖都碰到她的了,目光灼灼:“我就这么好欺负,你吃定我了是吧?” 成月圆见他生气,愣了愣,突然绽放一个桑庆之从未见过的笑脸:“哦,我现在得先回趟家。我们交换个联系方式,你放心,我跑不掉的,大家都认识嘛。” 成月圆知道不能坐以待毙,她也得有宋怜的把柄,当务之急就是拿到宋怜和桑露微通奸的证据。这事她一个人还不行,还缺乏情报。 抓奸小队 第二天,还是在烟煴路13号碰头,这是个做高端私房菜的私人会所,一二楼每层只接待一桌,顶层是极私密的会客场所。 成月圆饿着肚子来的,忍不住捻了只龙井虾仁,边吃边说。 “我们两家联姻,牵扯多少商业利益你是知道的,我也是怕这件事爆出来,舆论太大,到时候对你们家也是致命打击……” 她说得一本正经,桑庆之“哦”了一声,眼睛盯着她,嘴角若有似无地勾着。 “你是说,这个宋怜,他勾引我姐,企图搞垮我们家?” 两人隔着一张小茶几,面对面坐着。成月圆忙拍拍他的胳膊,神神秘秘地低声道:“当然,我也只是怀疑,还没有证据呢。所以我为了我哥,你为了你姐,咱们很有必要把这件事情搞清楚,看看他俩到底……” 她眨眨眼睛,仿佛对方应该心领神会:“你说是不是啊?” 桑庆之眯眼一笑:“你说得有道理。” “那,”成月圆放他胳膊上的手抓了上去:“就这么说定了,有什么情况一定通知我,我会去查清楚,你就不用管……” “那可不行,”桑庆之变了脸:“这事儿跟我们家也有关,我俩得一起行动。” 于是,这天以后,这里就成了这俩货的交头窝点。 根据桑庆之的情报,桑露微最近都待在法国,安分上学。但他总有办法把成月圆叫出来。 “你说有什么重要消息?” 成月圆下了班就赶过来,气喘吁吁。 他俩躺在罗汉床两边,桑庆之冲她勾勾手指:“我姐突然发了一条朋友圈,你猜是什么?” 成月圆喝了口茶水,睁大了眼睛:“什么?” 桑庆之举着手机卖关子,成月圆不耐烦地探出半个身子凑过去:“倒是给我看看呀。” 桑庆之举着手机来回逗了她两三圈,笑眼睨着她目不转睛,直到成月圆一拳锤在他锁骨上。 “哎哟……” 成月圆把手机抢过去,管他表情多痛苦,他活该。 见是一张某珠宝品牌的包装和盒子照片。 “这怎么了?”她皱眉,扭头问桑庆之:“这能说明什么?” 桑庆之哼了一声,揉着锁骨别过脸。余光瞥见成月圆要走,立马出声。 “你看,没有我,你能调查个什么?” 成月圆坐了回去,望着他,等着下文呢。 这时候饭菜也上来了,都是她爱吃的。 桑庆之往她跟前靠了靠,指着手机:“我姐从来不买这个牌子的珠宝,不符合她品味。可是她的文案却发了一个爱心,这不可疑吗?” 成月圆盯着他:“所以——” “肯定是哪个男人送的呗!珠宝都是有编号的,只要去查一下……” “行,那我找人去查。”成月圆凝视着照片,十分重视的模样。 这时,桑庆之夹了只她最爱吃的虾递她嘴边,声音甜腻腻地:“张嘴,啊——” 成月圆正聚精会神,顺嘴就吃了,心里思索着,这确实是个思路,珠宝这么贵重,男女之间随便送,确实能当个证据证明关系不一般。 结果,查出来,哪里是什么男人送的! 成月圆废了老半天劲,发现居然就是当地大学和珠宝商联合举办的公益活动赠送的纪念品,价值不高。 成月圆都怀疑桑庆之是不是故意整她。可又没证据,人家表现得积极着呢。 她只能忍气吞声,忍辱负重。 学校球场,桑庆之从场上换下来休息,擦着汗,满脸阳光。 宋颐可发现他这段时间特别爱笑。 虽然桑庆之本来就不是个人前板着脸的人,但他那些温和面孔多半都是装出来的,他喜欢维持一种受人爱戴的人设,至于私下的其他面,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。 “怎么?爱上我了?”桑庆之得意地看他一眼。 有女孩子想给他递水,发现有宋颐可在,又不敢过来。 桑庆之看见了,朝女孩伸出手,爽朗道:“给我吧。” 女孩子赶紧把水递过来,就娇羞地跑开。 宋颐可端详他的表情:“谈恋爱了?瞅你那不值钱的样儿。” 桑庆之抿嘴不说话,喝着水:“你哥最近干嘛呢?” 说到这,宋颐可一脸不满:“他,总带个女的回来,我看见就烦。讨奶奶欢心呗,长房子嗣凋零,奶奶就盼着我哥快些生个孙子继承皇位。” 桑庆之笑:“那女的看着能生?” “不知道,我可没兴趣去研究个傻了吧唧的女人。” 桑庆之看他一脸不屑,问:“怎么,不漂亮?” “一般,戴个……”宋颐可刚要说,那头球场上一声口哨,桑庆之得回去了,话题就此作罢。 比赛结束,桑庆之翻着手机,突然笑起来,紧接着拨了个电话。 “喂,老地方见,我姐下周要回来,见面详说。” 成月圆本来要加班的,有个项目得赶工,可又实在待不住,谎称肚子疼先走了。 推门就看见桑庆之躺那儿悠哉悠哉吃葡萄。 她过去挨着坐下,推他一把:“她回来要干什么?要去哪?你都知道不?” “知道——”桑庆之头一撇,示意她:“给我剥。” 成月圆像伺候祖宗。 她哪里会剥葡萄哦,虽然她是艺术从业者,生活方面却相当白痴,没办法被人照料得太好了。 葡萄颤颤巍巍剥得汁水横流,她皱着眉送到他嘴边。 桑庆之抬眸看她一眼,嘴含了上去,连带她的手指都吮了一下。 明显感觉她微微颤抖。 “我去洗下手。”成月圆嫌弃汁水黏手,皱着眉转身去了洗手间。 水流哗哗冲刷着,她压根没注意到身后有人,直到突然被猛地用力抱住。 “啊!”她吓一跳,耳畔是炙热的气息,突然感觉他挨着耳朵吻在她颈侧。 心慌 成月圆扭头胳膊肘向后一挡,躲开了,皱眉不解地回头。 桑庆之撑着洗手台边缘,将她圈了起来,神秘道:“我姐回来是参加一个慈善拍卖会……” “什么拍卖会?在哪?”成月圆立即又被吸引了注意力。 “在……”桑庆之拖长着声音,目光拉远又缓缓转向她,眼含坏笑:“想不起来了呢,你亲我一口——” 他眼神紧盯着她的唇,凑近,直到彼此呼吸交错。 “说不定我就想起来了。” 成月圆不大高兴地瞅着他,转了转眼珠,盘算片刻:“说话算话?” “嗯。” 她睫毛低垂下去。 桑庆之能闻到她肌肤散发出一股清甜暖香,令人神迷。 他按捺着,冷静地看着她越来越近。 嘴唇眼看就要重迭。 骤然错开,她轻吻在他脸颊,紧接着理直气壮。 “好了,说吧。” 桑庆之忍不住指着被她亲过的地方:“姐姐,你当我三岁小孩儿?” 成月圆耐心用完,一下挣开,就要朝外走:“不说算了,我……” 她走得那么决绝,好像随时准备舍弃他。 桑庆之手一伸,把她捞回来,手捏着她下巴狠狠吻住。 怒意几乎是刹那间被唇瓣的柔软消解。 滑嫩。 香甜多汁。 绵绵软软。 轻轻吮吸一下,颤巍巍…… 他神魂颤抖。 正全身心投入感知,突然被重重推开,重回人间一般,感觉无比失落。 更让人心塞的是,成月圆嫌弃地擦了两下嘴,瞪了他一眼。 再次用力把他推得更远,生气地跑了。 他靠在洗手台上,好半天也不能平静。指尖碰了碰嘴唇,缓缓回味。 等追出去,人早就跑没影,给她打电话,不接,怎么都不接。 桑庆之心里乱糟糟,又没由来地慌。好像,预感到她再也不会找他。 成月圆刚到家,保姆问她吃过没有,成月圆摇摇头表示不饿,就上楼去了。 手机已经设置飞行模式,她头好痛,想蒙上被子先睡一觉。 昏昏沉沉半梦半醒的,不知过了多久,被敲门声吵醒。 没开灯,她摸索下床,心情不佳地打开门。 保姆面色为难:“小姐,有个人闯进来说找你。” 成月圆皱眉咳嗽了两声,披上衣服下楼。 “姐姐!” 好甜的一声。 桑庆之突然冒出来,扑到她面前。 成月圆吓了一跳:“你?” 她根本没想到他会追到家里来,震惊的同时立即要赶他走。 不知怎么咳嗽得越来越厉害,她面颊酡红,脚步也虚浮。 “哎呀,怎么了怎么了?”桑庆之抢在保姆之前上来扶住她。 再自然不过地搂住她的腰,边说话边把她往楼上带:“没事没事,先回房间,我扶她回房间休息。” 成月圆几乎是被他架着上了楼。 拗不过,她非常有预见性地急忙回头嘱咐一声:“杜阿姨,等会他们回来了,千万别说家里来了人。” “好、好的……”保姆忙点头,面露担忧:“给您拿点药吧?” 话音未落,楼上房门已经关上了。 成月圆被扶到床上。 桑庆之贴心地给她垫了垫枕头,又摸了摸她的额头:“不烫,应该是吹风感冒了。” 成月圆拿下他的手,神情严肃:“你来干什么?” 桑庆之换了个姿势坐在地板上,两手反握住她的,歪头脸贴了上去,眼神无辜。 成月圆想抽手,可又没什么力气,最后只能跟他大眼瞪小眼。 她有气无力地吼。 “滚啊,赶紧滚回去。” 桑庆之死皮赖脸。 蹭着她的手,狗狗眼望着她。他长得太好看,怎么撒娇耍赖都不为过。 “不滚。” 成月圆缓缓闭上眼,干脆闭目养神:“你要干什么?” 桑庆之凑近她:“你把我手机号拉黑了?是不是不想理我了?讨厌我了?” 成月圆不说话。 桑庆之握着她的手摇:“对不起嘛,我的错。” “姐姐——” “圆圆姐姐——” 太嗲了,这小子越来越过分,成月圆忍不住“啧”了一声,还是有气无力地命令:“放——开——我——” 她无意间一瞥,见他眼眶发红,犟犟地望着自己。 他可怜巴巴地:“别讨厌我好不好,我什么都听你的,你想做什么我都帮你。” 谁不心软。 成月圆不,她知道他人畜无害的外表下,可不见得是吃素的。不过这么僵持下去对她也没好处。 “都听我的?” 桑庆之点点头。 “那好,那你现在回家。” “好。”他还真起身了:“那我走了,你要好好休……” “嘘!” 楼下突然有动静。 有人上楼来了。 成月圆急忙示意他噤声,仔细一听。 “是小姐说有点不舒服,就没……” “知道了。” 成晴夜的声音。 成月圆有不好的预感,立马蹦起来,不由分说将桑庆之推进衣帽间。 “不许出声躲好,不然杀了你!”威胁完,她立即躺了回去。 果然,下一秒,门就被拧开了。 成晴夜松了松领带,解开两颗衣扣,先去把窗户都关好,才过来她床边坐下。 成月圆闭眼装睡。 成晴夜摸了摸她的额头,发现不烫,才说。 “听说真的睡着的小孩手会举起来。” 成月圆微微睁眼,成晴夜端坐睨着她。 成月圆嘿嘿一笑。 成晴夜捏她的脸颊。 “医生等会儿就过来,躺好。” “不用了……”成月圆有点慌:“我吃了点感冒药了,没事,睡一觉就好了。” 真叫医生来,一折腾又不知道要耽搁多久。 “吃的什么药?”成晴夜盘问。 成月圆的事他一向事无巨细,亲力亲为。 成月圆随口编了个经常吃的感冒药。 成晴夜听着,问她:“头疼?” “嗯,有点。” 成晴夜起身,脱下外套去了卫生间。要不是时机不对,成月圆或许还有心情欣赏一下哥哥单穿衬衫被西裤掐出的顶级腰身。 成晴夜拿着热毛巾出来,给她敷上。 对峙 成晴夜往手上倒了点精油,修长的十指互相搓揉,指腹渐变着殷红的颜色看上去十分色情。 成月圆颈下敷着热毛巾,头部的穴位又被他轻柔按摩着,眯着眼困得都要不行了。 “哥,我不疼了……” “不疼就把眼睛闭上,睡觉。”成晴夜的声音很轻,嗓音又极其好听。 成月圆就像被按了关机键,脑子里还在想着“我不能睡”,慢慢想不起来是什么事情,慢慢慢慢身体就陷入沉沉梦乡。 成晴夜细心地把她的一切都料理好,开了一盏小夜灯,坐在床头久久望着她。 衣帽间里,桑庆之都看在眼里。 心里,一团火苗在烧。 成晴夜没有做任何过分的事,甚至看上去就是一个宠爱妹妹的普通哥哥。 但那神态和目光,藏着不可名状的疯狂,根本就不正常。 成晴夜走后,桑庆之没有离开,站在同样的位置凝视着成月圆的睡颜。 忍不住冷笑。 他跪坐床边,捧住她的脸。 是啊,这么可爱的……他猛地叫停这种不断涌现感觉。 不对。 他觉得很不对,怎么有点不受控制。 有点太快了。 他本能地察觉到,这样的沉沦很危险。 清晨。 成月圆醒了,头痛消失,神清气爽许多。 淡淡的愉悦在试图伸懒腰却感觉胳膊被什么压住的瞬间消失。 人! 她一下坐起来,瞪着眼,张着嘴,半天都僵在原地。 “嗯……”那人居然还美美伸了个懒腰,凌乱的褐色浅发半遮着漂亮的杏眼。 眼神聚焦的瞬间,他笑得眼睛弯弯,浅粉的唇边两个浅浅梨涡。 “早啊——” “桑庆之?”成月圆戴上了眼镜:“你还没走?” 天! 她真的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了,一把揪住他的领口。 桑庆之满不在乎,睡眼惺忪懒洋洋地看着她:“今天星期六,没课。” 管你有没有课! 成月圆起身下床,命令道:“赶紧走,听到没有?” 桑庆之倒是老实下床了,光着脚大步径直往外走:“好吧,那我先去跟未来姐夫打个招呼,他房间好像是在……” 成月圆猛扑了过去,熊抱住才把他拦下,心脏扑通扑通狂跳。 她脸贴着他的背,他胸膛震动好像在笑。 “这样子去见姐夫是有点不礼貌,那我还是先洗个澡吧。” 不等成月圆开口,他又凭着体形优势一股脑钻进了浴室。 水流声哗啦哗啦响起。 成月圆懊恼,这下好了,被个小阎王盯上,别想安生。 她看了看表,刚过七点,哥哥应该还没出门。 等哥哥和爸爸都出门了,她再把人赶走就行。 “姐姐,我衣服都湿了,给我找件衣服穿呗。”里边在叫。 成月圆坐在床上,翻了个白眼:“没有!” “那行,那我就这样出来,挺凉快的。” 就哪样? 光溜溜跑出来? 成月圆无可奈何地起身:“等着。” 她自己的衣服肯定不行,她准备去洗衣房看看有没有烘干的男装。 正翻找着,背后一声—— “成月圆!” 吓她一跳。 成迟锦带着眼镜,手里拿着报纸,像是经过。一脸严肃地质问:“你拿着你哥内裤干什么?” 成月圆凌乱了:“爸……” 她都没注意手里正好拎着条男士内裤,赶紧扔了。 “我,我在找我的一件白色衬衫……” 她随便扯了个谎,成迟锦看起来不是很相信的样子,抖着报纸一边数落她一边走了:“女孩子家家的,别那么变态……” 成月圆拿着套衣服回房间,恨不得把桑庆之嚼来吃了。 爸爸那么笃定她就是个馋她哥的变态吗?虽然是馋吧,但是…… 正心烦,房门被敲响,一下,两下。 成月圆瞅着浴室一时不敢应声。 直到门把手响动,她心道不妙,闷头冲进卫生间把门关上。 淋浴声停了,她听见外面哥哥疑惑的声音。 “月圆?” 成月圆屏息,隔着门大气不敢出。 身后笼罩过来一具年轻的躯体,搂着她的腰,潮热的水落在她的衣衫,将她浸得半湿。 成月圆的腰很敏感,他的手在腰眼那坏坏地逗弄,她便难以抑制地闷闷嗯了一声。 她扭头瞪他,他还笑。 “怎么感冒还没好就洗澡?”成晴夜责怪。 成月圆缓缓喘匀气息,回道:“没,没洗澡,我……我洗了下脚。” 耳边另一个气息也渐渐紊乱。 她感觉屁股上又什么东西渐渐顶起,却又不敢有大动作。 两人抵着门,小幅度较着劲。她耳根红透,他衔着她的耳垂,一只手已经摸进她衣服里。 “出来,跟你说个事。”成晴夜说。 “不许出去。”桑庆之在她耳畔低声警告。 成月圆调整着呼吸:“哥,我拉肚子,等会儿再说吧。” 外边安静了会儿,并没有关门声。 安静的空气在流淌,成月圆却感觉要窒息了,下体还不争气地一点点在分泌液体,她感觉要疯了。 睡衣里面是空的,胸前的一团被他捏在手里抓揉,顶端被指尖玩得发硬。 她咬着手背尽力不发出声音,这样的安静里,任何一点声音会无比突兀。 负责(H) 打破僵局的是一通电话。 成月圆听见哥哥接起来往外走,在讲公事。 成晴夜一走远,她立即推开身后的人。 眼睛不受控制地瞄到他胯间昂扬挺立的那根。 这就是男人的欲望吗。 电光火石间,成月圆冒出个想法,她想狠狠踩一下。 面上,她神色如常,警告桑庆之:“衣服穿好,听到没有!” 成晴夜刚好接完电话,回头见成月圆匆匆跑来。 “怎么脸红通通的?”他摸了摸她的脸颊:“量一下体温。” “量过了没发烧。哥我肚子好饿啊。”成月圆敷衍两句就拉着哥哥往餐厅走。 成晴夜把她的牛奶收走:“感冒不能喝这个。”扭头吩咐保姆换了杯猕猴桃汁。 “我去新加坡出差几天,本来想带你去,你身体还没好就在家休息吧。” “啊?哪天回来呀?”成月圆一脸遗憾。 她很想跟哥哥去玩,可还有个宏伟计划需要去实施。 “大概下周五回来,你好好休息,这两天的饮食我已经跟阿姨交代过,乖乖的别让我操心。”成晴夜摸摸她的头:“回来哥哥再带你吃好吃的。” 成月圆回到房间,桑庆之躺在她床上,翘着二郎腿,玩着手机,自在得仿佛他才是房间的主人。 我姐下周三回来,参加的是佳士得的慈善拍卖会。 仿佛知道成月圆要发火,他抢在前头开口。 成月圆站在那里,一看就在盘算她的小九九。 桑庆之玩着指甲满不在乎的模样:至于她中间会不会去见什么人,跑去哪里…… 成月圆脱了鞋上床,朝他探出身子:你会盯着的对不对? 桑庆之抿唇,不说话,也不看她,自顾自玩着手机。 嗯?嗯?成月圆没有得到任何回答,声音低下去:说好要帮我的呢?骗子。 人都是相互的,你都不心疼我,我为什么要帮你。桑庆之耍着小脾气。 成月圆不明所以:我怎么了? 桑庆之终于放下手机:我都硬成那样了,你就那么狠心,就丢下我走了? 成月圆刚张了张嘴,没想到他声音更大。 我这样很容易ed的,我才17,你想毁了我下半辈子是不是? 你小声点。成月圆忍不住捂他的嘴,被他一手挡开。 怎么,你现在就不想负责是吗。好啊,我要找伯父告状,我要让你身败名裂…… 成月圆被吵得耳朵疼,他就无理取闹你能怎么办? 好好好,你说要怎样,你小声点吧。 桑庆之撅着的嘴下来了,眼睛逐渐有点眯起,得逞的样儿。 你帮我弄出来,我刚刚胀得都疼。 怎么弄啊,我不会。成月圆为难。 桑庆之直接拉过她的手,伸进自己裤子里。 成月圆摸到那根东西,吓一跳:你怎么不穿内裤? 桑庆之嫌她破坏气氛,表情无语:脏的怎么穿啊,你也没给我拿新内裤啊。 成月圆一想也是。 她的手被掌着,握着一个异常陌生的滚烫东西,上下撸动,那东西很快就越来越硬,身边的人也越喘越厉害。 成月圆被他的喘息声搞得面红耳赤,咬着下唇眼神飘忽。 桑庆之越来越往她身上靠,几乎是瘫在她肩头,黏黏糊糊地啄吻着她的脖子。 成月圆觉得好痒,瑟缩着,嘴上嘟囔:怎么还没好啊,还要多久啊。 桑庆之咬她耳朵,喘息着,眼神魅惑:那你坐上来。 你要干什么?成月圆警觉问。 你坐上来好用两只手。 成月圆被他捞起来,跨坐在他大腿上。 那根东西已经从裤腰冒出了头,顶端冒出些透明的液体,一颤一颤。 成月圆羞涩地两手握住,又有点好奇,抠了抠嫣红的蘑菇状顶端。 嗯……轻点。桑庆之一抖,表情有些难耐。两手蛮横地托着她的屁股往前。 干嘛……成月圆扭着屁股,抵不过他的力气,挣扎间不小心就失去了重心,扑倒在他身上。 他胯部顶弄,隔着衣物直戳她花心。成月圆扭着扭着就感觉不妙,要擦抢走火了。 她气息不稳,局促地喘息着,身体也变得燥热难耐。手抵在他肩膀,才勉强支撑起上半身。 怎么、怎么还不射啊…… 胸前的扣子被他咬开,桑庆之叼着她的乳头吮吸舔弄,潮红的俊俏脸上满是渴望,像要哭了。 你亲亲我,亲我一口好不好? 成月圆只想赶快结束。低下头,刚亲上去,就被他撬开嘴唇,纠缠着绵绵深吻。 身下的顶弄越来越快,直到成月圆快要受不了,才射出一股浓浓的白精。 激情过后,成月圆不免懊恼,后悔上当。 不过已经这样了,那就这样呗。 反正只要他不越最后的红线,其他的成月圆都由着他了。 桑庆之像个狗皮膏药,甩都甩不掉。足足在她房间赖了一个周末,才终于肯离开。 桑母似乎也习惯了他这么到处野,中间只来过一个电话。 周一,就像商量好换班似的,宋怜联系她了。 成月圆自从上次跟他吵了架,中间只去过一次宋家,对他的态度也冷冰冰的。 反正忙她也帮,就是不给好脸色。 宋怜带她去参加一个珠宝晚宴。 一进门都是富商名流,以防被人认出来,她谎称感冒没好,戴上了口罩。 这下好了,本来就戴眼镜,又加上口罩,看起来实在是跟美女不沾边。 不过成月圆最好看的就是眼睛,很干净的线条,小内双,圆圆的眼型,单看非常幼态。再加上她是小圆脸,口罩一遮,只看见一双水灵灵的眼睛,嫩嫩的,像15、6的小女孩。 正巧宋怜给她选的这条裙子,流光溢彩的锦缎材质也是鲜绿鲜绿的,衬得人青葱水嫩。 寒暄都十分无聊,她就是个陪衬的人形立牌。 直到一个中年商人提起:“佳士得这两天有场慈善拍卖,是泊伦遗产委员会提供的私人收藏,听说周三那一场有世界上最大的粉钻,宋总有兴趣吗?” 质问 成月圆瞬间来了精神。 却听宋怜淡淡回答:“那天不巧还有别的事情。” “你不去拍卖会?”等那人走了,成月圆忙疑惑道。 宋怜看了她一眼:“我为什么要去。” 你不去,我怎么捉奸? 成月圆用眼神质问着他。 “那、那个什么最大的粉钻,不是挺好吗?送给女孩子肯定讨她欢心。”她疯狂暗示。 宋怜又看了看她。 “今天看的这些,你都不喜欢吗?” 成月圆心里啧一声,装,还装。 心情烦躁,她语气也不善:“不喜欢,只要跟你一起看都不喜欢,都讨厌!” “宋先生。”一位高挑美女端着酒杯过来了:“好久不见,这位是……” 成月圆快被美女犀利的目光盯穿了。 另一个方向又来一位卷发美女:“哟,多惹人怜的小美人儿,宋少品味独特。” 成月圆遭到两面夹击,两个美女又好像互相较着劲,互相话里都带刺,气氛有些紧张。 拿酒杯的美女和宋怜碰了碰杯,瞧着成月圆,问:“这是你找的女伴?”语气里带点轻蔑。 宋怜也瞧着成月圆,不说话,喝了口酒。 卷发美女则迅速插入话题:“宋少,上次说起St.Moritz滑雪场……” 热络的场景,完全将成月圆排挤在外。 成月圆无所谓,正好肚子有些饿,她趁着这个空当,溜去角落去准备拿点东西吃。 刚往口罩里面塞进去一块小蛋糕,余光就瞥见好近好近的一张人脸。 吓她一跳! 英俊的年轻男人似乎被她的表情逗笑,非常没有边界感地上前一步。 “妹妹,你跟宋怜什么关系?” 成月圆觉得他古怪,绕道走开,男人却穷追不舍。 “女友?不太像呀,难道他还有妹妹?宋淳明又搞出个私生子?” 成月圆根本不搭理他,男的还在滔滔不绝,似乎觉得她躲来躲去团团转的样子很有意思,忍不住用手去碰她的肩膀。 一只冷白色骨节分明的手拦下男人,暗黑腕表闪耀着低调冷光。 宋怜将成月圆拉进怀里,保护的姿态明显。 男人看向宋怜一笑:“我就跟她说说话,又不会把她吃了。”他冲成月圆伸出一只手,油嘴滑舌:“妹妹别怕,我叫林焰,跟宋怜是多少年的朋友了。刚才吓着你了,下次请你吃饭当赔罪。” 成月圆本来也没打算跟他握手,宋怜拉着她就走,根本不理会那人。 整场晚宴,宋怜揽着成月圆再没有放过手,甚至都不叫她离开超过三步。 对成月圆来说跟罚站没什么区别,但在其他人看来,能被宋怜如此亲密维护,着实引人好奇。 当然成月圆的乖巧是有限度的,晚宴一结束,她就要分道扬镳。 司机将车子停在旁边,宋怜拉住她:“上车。” 成月圆有点不耐烦了:“还要干嘛?我要收工了,不伺候了。” 宋怜将语气放软:“你不是没吃饱吗,我们去吃饭。” 成月圆甩开他的手:“不吃,没心情。” 她踩着高跟鞋沿着出口往前走,打算去前面十字路口打车。 一辆十分招摇的紫色兰博基尼停在她跟前,驾驶室的男人挥着手:“妹妹,又见面了,怎么一个人,我送你?” 是刚刚那个叫林焰的。 成月圆往后一瞟,她屁股还后头跟着宋怜的劳斯莱斯。 “谢谢,麻烦送我到前面路口就行。”她上了车,只想赶快甩掉宋怜。 林焰看出她的烦躁,跟随她的目光瞧了瞧后视镜,似笑非笑,突然加大马力,速度提了上来。 后头的劳斯莱斯也随之加速,紧追不舍。 路口早就过了,成月圆喊停,林焰充耳不闻。她感觉自己上了贼船,抓着扶手,生怕出事。 好在只是逗了一会儿劳斯莱斯,林焰一个甩弯稳稳停在一条僻静小巷。 成月圆手边的车门很快被拉开,宋怜冷着脸叫她:“下车。” 成月圆逆反心起来了,就不动。 林焰在那头笑:“妹妹,还是跟我在一起好玩儿吧,宋怜个不懂情趣的,根本不知道怜香惜玉。” 成月圆扭头看他一眼,很嫌弃:“你也很无聊。”这才下车。 成月圆在前面走,她不上车,宋怜就在后面跟着。 成月圆转过身,赶他:“别跟着我。” “是不是除了成晴夜,就没有男人能入你的眼?” 他突然问。 成月圆不明所以的看着他。 宋怜继续说:“他跟桑露微迟早要结婚,你就不在意吗?就这么喜欢当小三吗?” 成月圆一下子,表情刷地就变了:“关你屁事!我就爱他怎么样,他结了婚我也爱他!你是谁啊少管我。” 宋怜哑然。 成月圆招呼来路边一辆出租车,头也不回地走了。 宋怜只能望着她远去。 跟桑庆之的联系还保持着。 周三下午,五点开始,一条条短信就密集起来。 ——我姐落地,在机场吃饭,一直在用手机,不知道跟谁联系。 ——她出发去拍卖会场了,还是一个人。 ——你在哪? 成月圆没回消息,她打算独自去跟。 刚出工作室,宋怜的电话来了。 “在哪?我去接你。” “什么事?”成月圆跟他公事公办的口气。 “拍卖会,你不是想去吗?” 成月圆脸皱了皱。 看吧看吧看吧!装什么装!死装男,拿她当幌子,最后还不是要去跟桑露微私会! 新欢旧爱 宋怜的出现着实引发不小的骚动。 宋家人一向低调,以往大大小小的慈善活动,也多由代理人经手,鲜少出面。 像今天这样没有事先外宣,突然空降的情况,别说现场人群骚乱,就连主办方都惊动了。 宋怜是谁? 论颜值,眸如凤翎,鼻梁高挺,就算放娱乐圈也是极少见的顶级美男。 论家世,他是“前国母”孟正清的孙子,宋淳明的儿子,背靠千亿商业帝国不说,家族政界势力更是深不可测。 论能力,他毕业于剑桥大学,独自创业阶段就已经身价过亿,现任集团主席兼行政总裁,是福布斯U30榜单上最引人瞩目的商界精英。 当在场所有目光都聚焦过来,此起彼伏暗戳戳的尖叫在周围响起,成月圆也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。 宋怜身边的位置太引人注目了,非常不利于行动。 由于预展还没结束,目前人流较大。 很快有工作人员前来沟通,宋怜点了点头,成月圆便跟着被带到了vip室。 “非常非常不好意思,宋先生,‘粉红之心’的话,现在前面还排着几位,您放心,我们张总交代过,我马上去跟那边沟通一下,请您稍等,有需要的服务这边工作人员都可以提供。”领他们进来的工作人员非常热情,连连表示抱歉。 “粉红之心”便是今晚的重头戏,一颗南非出产的世界最大粉钻。足足60克拉的无暇宝石分量超然,是苏富比于日内瓦拍出的“格拉芙粉红钻”浓彩粉红钻重量的两倍有余,今晚不知道多少人都盯着它。 “想看看别的吗?” 成月圆在东张西望,宋怜问她。 工作人员立即心领神会,递上图录,供成月圆挑选。 成月圆装模做样翻了两下,心里想着这样不行,正思考对策,忽然有人敲门进来。 工作人员靠近宋怜低语:“宋先生,那边有位吕先生找您……” 宋怜出现的消息已经传遍,自然很快有人要借此机会攀谈。 成月圆巴不得他赶快走远点呢,立即摆手像赶苍蝇:“去吧去吧,别管我,我自己看就行。” 宋怜起身走了。 成月圆也很快找了个借口溜走,悄悄跟了上去。 桑露微是代表家族来参加拍卖的。 都知道她家矿多,钻石矿也有,旗下自然有珠宝企业,国内知名的宁拂珠宝就是她家的。这次的“粉红之心”风这么大,如果她能代表宁拂拍下作为收藏,不失为一个提高品牌国际知名度的好办法。 当然,桑露微也有私心,现如今圈内多少名媛和富豪太太都盯着这颗钻石,卯足了劲争抢。如果她能拿到手,不仅占尽风光羡煞旁人,更是无形中提高了圈内地位。因此,她数周前就向父亲提议这个计划,费了不少口舌才成功游说。 当她喜滋滋拿着这颗宝石对着光欣赏时,身边的男人却表现得兴缺缺,宁愿看窗外都不关心这里,难免让她感觉难堪。 桑露微不禁反思,难道是她表现得太世俗了? 成晴夜跟那些废物纨绔子弟都不同。 最大的不同当然是他长得比他们都好看,简直跟行走的春药没两样。 更重要的,他足够聪明,这又是另一种性感了。 桑露微一开始是通过一个朋友认识的他,当时成晴夜在国外有一项生物前沿科技项目在开展,作为顾问和当地警方合作。桑露微则在律所短期实习,是在为客户取证时跟他打上交道的,很快便被他的成熟魅力吸引,加上朋友有意撮合,两人便见了几次面,了解了各自的背景。 这一了解,发现彼此的家庭在商业上还有往来,桑露微就有点想法了。 跟她亲弟弟猜的一样,她想借着成晴夜最后试探一次宋怜,她还是放不下宋怜。 于是她主动找到成晴夜,提出了十分诱人的条件,并且表现得十分洒脱。 “只是商业联姻,大家各取所需,私生活上互不干涉。”当时的她太自信,认为凭自己的姿色和条件,这个男人迟早也会拜倒在她石榴裙下。 然而,接触得越多,她开始发现事情越来越不受控制。 无疑成晴夜是个浑身散发魅力的男人,可是却无情,表面上他可以做得面面俱到,可是真心,他永远不会让人触及。 桑露微太骄傲了,骄傲到不可能认输,哪怕对方一直若即若离,她依然表现得满不在乎,维持体面。 就像这次,她缠着他提前回国陪自己参加拍卖会,虽然他表现得异常冷淡,她全当没发现。 只要他永远陪在她身边,那就是她的男人,桑露微坚信这点。 “在看什么呀?”桑露微注意到他表情突然有一瞬的凝重。 单向玻璃,能看见外面走廊忽然一堆人走过。 成晴夜没说话,开始打电话。似乎是没打通,啧了一声,有些烦躁的模样。 “怎么了?”桑露微疑惑。 这时有人来跟她耳语汇报:“宋先生来了,现在人在……” 桑露微脸色微变。 809号拍品 宋怜想早点回去成月圆身边,他已经浪费太多时间了。 有人喊他,他不大高兴地回头,是桑露微。 俗话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,现在成月圆就是那个黄雀。 亲眼看着那两人乘电梯上了顶楼,她瞧了瞧旁边,为了跟踪得更隐蔽,选择了爬步梯上去。 顶楼是个空中花园,光线昏昏暗暗,正适合偷窥。 终于——终于! 成月圆看到了她最想要的画面,他俩又抱一起啦! 她开心得简直想蹦起来。 这一次,她非常谨慎地掏出手机…… 一开屏,就是好几个未接来电。 哥哥! 她吃惊地捂住嘴,由于手机静音,这些她都没看到,哥哥打这么多电话是有什么急事? 不管了,她立马调整心绪,抓奸,现在抓奸最重要。 她点开录像,第一秒,却录到宋怜狠狠将桑露微推开的画面。 咦……不对,剧情不对。 成月圆疑惑,更多的是着急,听见那边,桑露微大哭。 “我就这么招你讨厌吗?” 宋怜声音冷冷的。 “上次在医院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,以后不要再见面。” “是我要见你吗,是你非要出现在我面前!”桑露微歇斯底里:“我已经很努力地想忘记你,可是我爱你了十四年啊,我怎么忘,你还是杀了我吧,把我从这里推下去!” “我好像从来没有做过什么让你误会的事吧?” “是,是我一厢情愿,是我不要脸!我配不上你行了吧!” 成月圆尴尬地停止了录像,因为感觉再录下去就不礼貌了。 干脆走吧,听别人隐私感觉也怪尴尬的。 她犹豫了会,还是起身,因为躲在一处花坛里,有些艰难地小心翼翼挪动着。 却,一不小心脚下被什么细细长长的东西绊倒,韧性十足,像是灯带电线。 “啊!”她扑倒在泥巴里,嘴在地上啃了一口,狼狈得不行。 呸呸呸呸呸! 等把泥巴吐完,眼前赫然出现一只手。 宋怜站在花坛外看着她,并不惊讶,只是冷静地将她拉了起来。 成月圆拉着裙摆小心翼翼跨过花丛,她站得高,宋怜就像抱孩子那样把她抱了下来,边帮她拍灰边问:“又拍什么了?” “没什么……”成月圆心虚,瞟了一眼不远处的桑露微,低下头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。 桑露微朝她冲过来:“是你!” 成月圆东看西看,就是不看她,装陌生人。 “你怎么会跟宋怜在一起?”因为刚哭过,桑露微瞪着她的眼睛里全是红血丝。 成月圆避之唯恐不及地绕着躲开,电梯都等不及,直接又从步梯逃跑了。 宋怜在二楼会场的楼梯口追上她,抓住她的手。 “你跑什么?” 成月圆看了看他,回过味来,一想又气上了。 原来他跟桑露微没有那种关系?那为什么不早说?逗着她玩儿呢? 这里人多,她又不好问,只能气呼呼地看着他。 “拍卖会快开始了,走吧。”宋怜拉着她。 回了vip室,落地窗下方就是拍卖会主场,可以看见拍卖官已经上场,在介绍本次拍卖会的信息。 坐在沙发上,视角就可以纵览全场。 成月圆已经没什么心情了。 她原本打算用来拿捏桑露微和宋怜的唯一把柄没了,那现在是什么情况? 情况就是她现在完全被宋怜拿捏,没有还手之力。 还有就是哥哥仍然会跟桑露微结婚。 眼前一黑的感觉。 “激动人心!808号‘粉红之心’以4.9亿的价格被68号买家拍下,创造了国内钻石拍品的新纪录,让我们恭喜68号买家!” 会场内一片喧嚣,气氛热烈。 成月圆却一点都提不起兴趣,只觉得自己命好苦。 “那么先生们女士们,今天最后一件拍品,809号龙虾电话木质原型,1938年,由超现实主义大师萨尔瓦多·达利打造,据说达利曾经用这部电话跟弗洛伊德讨论梦境……” 成月圆眼睛一下睁大了,甚至,跑到落地窗前趴着,想看个仔细。 宋怜也过来,问:“你喜欢这个?” 不是喜欢,简直是着迷。 怪诞美学和木工艺术的别样结合,她只在教材上看过,没想到有一天能亲眼看到原型。 成月圆很想仔仔细细看清楚每一个细节,底座是非洲黑木,龙虾则是南美血檀雕刻,太美了,太有味儿了。 拍卖官还在介绍,保存完好,镶嵌着铂金线路,至今仍然可以通话。 天,成月圆简直心动。 拍卖官宣布:“起拍价900万。” 宋怜招手,一名带耳机的专人上前,在旁边负责联系主会场。 “71号出价910万。” 成月圆问他:“你干嘛?” 宋怜说:“你不是喜欢吗?” 成月圆皱眉:“我是喜欢,跟你有什么关系?” 宋怜了然点头:“好,那就放我家。” 成月圆哽住,人家没说要送她,她也就没理由制止。 “有更高的吗?42号,42号出价920万。” “71号出价930万。” “42号出价940万。” …… 一直喊到1300万。 42号买家也很执着。 这个时候一口价已经是100万的幅度了。 成月圆忍不住扑过去把宋怜准备再次挥动的手抓住。 距离一下拉得这么近,宋怜停止了动作,垂眸看着她。明明没笑,但感觉就是在笑。 成月圆咽了咽口水,躲开他的目光:“你又欣赏不来,让你买回去是暴殄天物了。” 就这么一耽误的功夫—— “恭喜42号买家。”已经一锤定音。 新仇旧恨 成月圆跟着宋怜,正要离开,突然被人从后面狠狠抓住头发。 “贱人!” 桑露微完全红了眼。 粉红之心意外失手,本来就十分恼火,现在又在宋怜身边看见这个小贱人,她简直火冒三丈。 “当时怎么没把你撞死!” 那次在路边,偶然见到这张脸,桑露微几乎是立刻就认出来了。 成月圆,成晴夜那个宝贝妹妹。 是从什么时候发觉成晴夜的无情,大概就是从偷听到他跟妹妹的通话开始的吧。 原来他可以这样温柔。 原来他是一个耐心的人。 原来他真正的笑是这个样子的。 那是桑露微第一次在他身上感受到挫败。 他从来不在外人面前提起他妹妹,但是桑露微知道,那个宝贝妹妹充满了他的生活。 而她,只能从小心翼翼的窥探中一点点了解他。 当她开玩笑提起他妹妹,成晴夜的眼神,是她一辈子忘不了的,就好像,她没有资格把他的妹妹挂在嘴边,好像从她嘴里说出来,会玷污他妹妹似的。 桑露微抽着烟,审视着调查资料中的照片,很普通的一个小丫头,温室里的一朵花,却霸占了成晴夜的全部情感。 什么东西,她也配? 所以当那一天看见成月圆开车上路,桑露微便不由自主地改变方向追了上去,甚至,为了出这口气,她故意撞了上去。 那天她本来是去找宋怜的,她一直试图修复两个人的关系,哪怕还像从前一样,只是类似于亲人的关系也好。 她没有想到自己的意气用事会害得宋怜的心脏病发作,更没想到,会因此让宋怜和成月圆有了接触。 桑露微拽着成月圆的头发,用力拖拽的同时巴掌扬起,发泄着满腔怒气。 宋怜肯定第一时间阻止。 抓住她的手腕逼迫她松手。 桑露微把成月圆抓得死死的,已经完全不顾体面了。 “啪!” 重重的一巴掌,打得她头晕眼花,不得不后退三步。 “成晴夜……你!”她愣住了,不敢置信地捂着脸,指着眼前的男人:“你疯了吗?” 成月圆头发乱糟糟地坐在地上,她哥突然出现,她也吓得不轻。 成晴夜将她打横抱起,就要离开。 他面色差得可以,成月圆大气不敢出。 “你敢走,走了咱们一拍两散!”桑露微在后头怒吼。 成晴夜确实转身了,抱着成月圆慢慢走到她面前。 途中,瞥了一眼宋怜。 宋怜同样也在盯着他看,男人间暗流汹涌的交锋。 “散吧。”成晴夜对桑露微说:“但你打她这一下我是还要找回来的。” “我根本就没打到她!”桑露微吼得声音声嘶力竭,眼泪也像决堤的洪水。 “不然你以为你为什么还能好好站在这里?”成晴夜的眼神渗着毒:“我的字典里可没有不能打女人这条,谁碰我妹妹,我弄死她。” 宋怜的眉头在听到某个字眼时,猛然一蹙。 他上前抓住成月圆的手,想叫她看着自己,想看看她什么表情。 成月圆惊慌失措,要甩开他。 “放开她。”成晴夜的声音像结了冰。 宋怜似乎确认了什么,不可置信,然后忽然笑了起来。 成月圆还是头一次看见他这种笑,怪渗人的。 宋怜抓着她的手,眼神意味深长。当着成晴夜的面吻了吻她的手背,轻声道:“明天见。” 成月圆一瞬间已经想到自己的一万种死法。 成晴夜把车开回了老宅。 那是栋不足200平的两层老洋房。 车停在院里,成晴夜下车为成月圆拉开后门。 成月圆被他牵着,走到车后头。 后备箱缓缓开启,正中端端正正放着一个黑色箱子。 成晴夜推了推她:“去打开看看。” 成月圆一打开,不敢置信地捂住了嘴。 达利的“龙虾电话”就躺在箱子里。 她像做梦一样,摸了又摸,确认手感。 真的,是真的。 1300万。 “哥哥,”她张了张嘴,半天说不出话:“这……你买下来了?” 成晴夜摸摸她的头:“我知道你会喜欢。” 老房子还和以前一样,定期会有人过来打扫。 卧室都在二楼,父亲一间,兄妹俩住同一间房间,上下床,还有一个小房间空着,当储藏室了。 成晴夜打开衣柜,坐了进去,手臂一张,成月圆很自觉地就坐到了他怀里。 他搂着她。 “你记不记得,你小时候害怕打雷,我们就躲在这里。风很大,窗户缝里呜呜的声音像鬼叫。” “那个时候爸爸经常不在家,你问我,为什么别人都有妈妈,我们的妈妈在照片里不会动呢?” “我说妈妈去了天堂呀,那里什么都有。你说有电话吗,我说当然有啊,但是太远了,妈妈听不见。” “后来我们就发明了一种风筝电话,哥哥把风筝放起来,你对着纸杯电话跟妈妈讲话,你说你讨厌幼儿园的谁谁谁,最喜欢哥哥,那个时候你还不会撒谎,对着风筝电话把心里话全都说了。” 成月圆怀里还抱着龙虾电话,眼眶红红的。 妈妈是生她的时候急性出血去世的,但她直到成年后才知道这个事实,爸爸和哥哥都把她保护得很好,没有让她受一点伤害。 成晴夜拿起龙虾听筒放在耳边,凝视着她:“月圆,哥哥永远都是你的哥哥,永远不会伤害你,但是其他人很危险,不可以相信他们。” 指奸(H) 成晴夜并不想追究妹妹是怎么跟宋怜认识的,他压根不想从成月圆的嘴里听到其他男人的名字。 当晚,成月圆就被他带上飞机,飞往新加坡。 她的工作成晴夜已经打好招呼,具体请假多久并未告知。 手机也给她换了,联系人只剩下他。 异国他乡,一个人也不认识,成月圆只能窝在五星级酒店的房间,想尽办法打发白天的时间。 说是度假,却有专门的人看着她,不许她乱跑。 成月圆实在是无聊透顶。 夜幕降临成晴夜回来了,她才仿佛又活过来。 “今天干嘛了?” 成晴夜一边随意地问,一边脱着外套。 电视声充当背景音,成月圆坐在客厅中间拼着乐高,目光却悄悄朝他那边飘了过去。 成晴夜在解衬衫纽扣,解到第三颗,转过身去了。 成月圆失望地往地上一躺:“泳池玩了,商场逛了,喷泉也看了,不好玩。” 成晴夜边脱着衬衫边往浴室走。 成月圆爬起来,贼心不死地追过去,趴在门边。 成晴夜裸着上半身,正低头解皮带,精壮的胸肌线条十分诱人。 “哥,你什么时候才有空陪我玩?” 成晴夜抬眸淡淡瞄她一眼,别提多魅惑。 他走过来,成月圆眼看着快被越靠越近的诱人躯体馋死了,他却把她往边上一推,关上了门。 成月圆别嘴,回到客厅,心浮气躁。乐高也踢到一边了,打电话叫了杯饮料。 图片上看着就像是气泡果汁,旁边英文太复杂她也懒得仔细看。 几分钟后,东西送过来,冰冰的还冒着气呢,成月圆全当果汁喝下去了,有点辣辣的但是感觉挺爽口。 又过了几分钟,劲上来了,她才感觉到不对。 怎么这么困这么累啊,一下子胳膊都抬不起来了。 等成晴夜洗完澡出来,就见她大喇喇躺在路中间,像个醉鬼。 把她从地上捞起来,立马闻到一股酒气。 再看看旁边喝个干净的高脚杯,成晴夜就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了。 他把她抱上床,成月圆像膏药猴,手臂勾着他的脖子根本不放,嘴里嘟嘟囔囔也听不清在说什么。一拉她吧,她像要哭了,惨兮兮的。 成晴夜只好就这么抱着她,哄她睡觉。 她安静了没两分钟,突然往他浴袍里钻。 牙齿叼着他的乳头,一个劲地吸。 “嘶……” 成晴夜拍拍她的肩膀,没用,她像个执着的小baby,没奶也要给你吸出血来。 成晴夜捏着她的腮帮子,迫使她打开牙关。 她开始哭,很难受的样子,扭来扭去哭得凄惨。 成晴夜拍拍她的背,这一安慰,她又得寸进尺了。 趴在他身上,眼睛眯着,鼻子凑在他身上像小狗一样闻来闻去。 半晌,找到满意的地方,她伸着舌头,在他喉结凸起的地方舔了一口。 成晴夜猛地吸了一口气,捧住她的脸,不让她乱动。 “乖,躺下睡觉。” 成月圆头一撇,又舔在他手上。 微热的口腔,留下凉凉的痕迹,是她的口水。 成晴夜呼吸有些乱了。 她的舌尖舔着他的拇指,含了进去,口腔的软肉包裹着他,缓缓吸吮。 “月圆。”他的声音有微微的颤抖:“醒醒。” 那双眼睛迷迷蒙蒙,依旧笼在雾气里。两颊不正常的绯红让原本呆滞的表情也变得微妙。 成晴夜大可以把她推开,去给她找解酒药,可他没有。 他玩弄着妹妹的口腔,想象着自己进入这个窄而湿软的地方是什么样的感觉。 他压着那截舌尖,让妹妹的嘴张开供他欣赏。 妹妹粉嫩的舌头像好奇又笨笨的小生物,探头探脑,被入侵被亵玩,只会傻傻地流着口水,生理性地抽搐。 真可爱。 成晴夜着了魔了。 他清醒地犯着罪,根本停不下来。 妹妹结实的大腿跨在他腰上。睡裙很短,纯白的蕾丝花边小内裤都露在外面。 他的手指只是轻轻一挑,指尖就触碰到娇软脆弱的地方,花蕊完全无防备地向他展露。 “嗯……” 妹妹在哼叫,像小时候午睡起不来床耍赖的声音一样,全然娇气。 他轻轻揉着她,嘴里哄着。 “圆圆乖。” 就像哄她打针不疼。 中指慢慢没入。 陷进奶油似的。 内壁吸得紧紧的,她的另一张小嘴贪婪地吮吸着他。 他动得很慢,起先是一个指节,慢慢慢慢深入,抽插的动作也粗暴了些,小嘴却吸得越来越欢,流了很多水。 妹妹的水好多,顺着手指流到他掌心,越流越多。 他一手都是她的水。 他插到底了,妹妹搂紧他的脖子,抖动着娇气地哭。 “舒服吗?” “呜……”回应他的只有绵长的呜咽。 成晴夜知道,自己无药可救了。 四天时间,新加坡的事务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,他却不想放成月圆回国。 一想那里有许多觊觎妹妹的男人,他就嫉妒得发狂,阴暗的想法野草一样疯狂滋长。 他在新西兰有一处秘密购置的房产,那里环境很好,不会被任何人打扰。他想带成月圆去那里,先住上半年。 计划却被一通电话打乱。 成月圆失踪了。 逼婚 成月圆只觉得一觉睡得死沉。 醒来,是在自己家。 成迟锦看着她,恨铁不成钢的样子。 “我是管不了你了。” 成月圆懵了,她是怎么回来的?她不是在酒店吗? 依稀记得早上醒来床边有早点,她还吃了一口…… 后来……后来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。 “爸,”成月圆问:“哥呢?” 成迟锦站起来,看上去更生气了:“你们!你们要气死我……” 成月圆环顾四周,手机也不在身边。 到底是什么情况? “从现在开始你哪也不许去!”成迟锦撂下这句话,走出了房门。 成月圆被关在房间里整整两天。 除了保姆送来叁餐,房门一直被锁着。 她心里有不详的预感。 第叁天,成迟锦带她出了门。 到了紫潆湖。 这回宋家的阵容要隆重许多。 主位还是孟老太,左手边是老二宋淳明,还有他二婚的太太也就是宋颐可的母亲乔可钦,以及老大宋思明的妻子金悦。 桑庆之的妈妈刘晓晓本来也应该在,她跟乔可钦是表姐妹,两家关系密切。虽说宋怜不是乔可钦亲生的,到底也算表亲,应该关心关心。 不巧的是,刘晓晓这段时间在照顾生病的大女儿,走不开,就没到场。 成月圆一见这个场面,预感非常不好。当即就要跑,却被爸爸一把逮住,警告她“一会儿不许说话”,拖了进去。 双方简短寒暄,孟老太先切入了正题。 “你们家任何条件都可以提,只一条,婚礼下周就得举行,一切都由我们准备。” 成迟锦皱了皱眉:“这是不是太仓促了?” “这点您放心,一周足够了,这也是小怜的婚礼,我们哪会敷衍呢?”乔可钦拿出当家姿态。 “听说他病得很重?”成迟锦也有顾虑。 “没有没有。”乔可钦忙否认:“一点小毛病不碍事,这两天休息休息也就好了。” 这时候,成迟锦发现孟老太的表情可不太轻松。 “我们能去看看他吗?”他问。 成月圆被爸爸牵着,进了病房,各种仪器都上了,滴滴地响,看着吓人。 宋怜戴着呼吸面罩面色苍白。 他看见她来了。 她躲在成迟锦身后,只露出半个脑袋。 “我能和她单独谈谈吗?”他气息微弱地询问。 “好,好,你们谈。”孟老太心疼得不行,连忙满口答应。 一家人这段时间为了宋怜的病情可谓是心力交瘁,孩子已经这样了,说个不好听的,万一有个叁长两短……他有什么心愿,只要是他们能办到的,还不都得满足吗? 成月圆被推到病床跟前,其他人都被请了出去。 门关上,就剩他俩。 成月圆局促地站着。 宋怜就这样盯着她,苍白的肌肤衬得那滴泪痣诡异的美。 他摘了面罩,捉住她一只手,拇指摩挲着她的指尖,悠悠道。 “新加坡的海岸景色一般,你不喜欢的话下次我们可以去大溪地。” “你?”成月圆警觉不对,甩开他的手,一下表情就厌烦起来,问:“你有必要这样吗?没听说过强扭的瓜不甜?” 她被猛地拽了过去,压在他身下,他身上插的那些管子都被挣掉好些。 “正好,我就喜欢酸的。”宋怜语气强势。 成月圆被他吻得嘴唇都肿起来,怎么也推不开。 半晌,她气喘吁吁,瞪他:“你装病?”很肯定。 她愤怒质问:“你还要不要脸?” 宋怜掌着她的后脑勺,不管不顾在她唇上亲了又亲,简直疯了:“我会死的,我总有一天会死的,到时候变成鬼继续缠着你。” 成月圆感觉冰凉,脖子突然被套上什么,沉甸甸的。 低头一看,脖子上是条项链,坠着鸽子蛋那么大一块粉色宝石。 这不就是“粉红之心”? “假的?” “真的,我安排人拍的。” “我不要。”成月圆要取下来。 “行那就扔了,垃圾桶在那边。” 成月圆当真扔了。 离开前,她又放下狠话:“我死也不嫁给你!” 其实这一趟,让成迟锦也不大满意。 病成那样,摆明了要拿他女儿冲喜,这家人不厚道。 权势再大又怎样,以后当真让她女儿当个寡妇? 也算并未谈拢。 成月圆这么长时间没有她哥的消息,心里没由来的慌,一直问他爸爸。 成迟锦还不是没搞清楚。 宋家拿着那样个不堪入目的照片找到他时,他当时是想把这两个孽障通通打死。 可成晴夜一直联系不上,他这两天也犯嘀咕了。 直到两名公务人员找到他,成迟锦简直晴天霹雳。 成晴夜竟然被羁押起来了! 涉嫌的是经济犯罪,以及泄露国家机密。 绝对的子虚乌有! 不过是些莫须有的举报材料,就这样把人关起来了,探视都不让。 成迟锦一时怒急攻心,晕了过去。 成月圆在医院守着她爸爸,面如死灰。 哭也哭过了,发泄完只剩下冷静。 成迟锦缓缓醒来,握着女儿的手,颤抖:“晴夜这是被人整了啊!” “爸爸你放心,我会想办法的,我一定救哥哥出来。”成月圆忙安慰。 成迟锦苦不堪言,扭过头老泪纵横:“你能有什么办法……” 这些天,家里托了不少关系,都碰一鼻子灰。人家就是公事公办,有罪没罪,先关你个小半年再说,你能怎样? 成月圆呢,她根本就肯定,事是宋怜做的。 行,不就是结个婚吗?又不会少块肉,结就是了。 以后有的是机会算这笔账。 调教(H) 宋怜知道成月圆会来找他的。 第一次见面他已决心要得到她。 他总忍不住去看那张吻照。 她的表情羞涩可爱,鲜活得让人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被填满。 但这样的鲜活是因为照片里的另一个男人。 这点让他不悦。 她对他就从来没有这样的表情,相反,很无情。 她因为桑露微而大发雷霆时,宋怜忍不住想,她究竟在吃谁的醋? 成晴夜? 我?他是有那么点期盼的。 可她太冷漠了,他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讨好她。 珠宝吗?一般女人都会喜欢的,可是她好像不感兴趣。 她对他恶言相向。 纯粹地讨厌他。 于是他在宴会上故意和女人们聊天,看看她会不会生气,会不会吃醋。 他又一次失望了,她根本不在乎,反而是自己先忍不住出手制止了其他人对她的骚扰。 是他太在乎了。 宋怜拒绝过无数女人,对纠缠不休的人十分厌烦。却想不到有一天,自己也会变成一个纠缠者。 成月圆就是他的报应。 她如果爱的只是一个有夫之妇倒也罢了,也容易拆散。 可她爱的竟然是她的亲哥哥,知道了这一点,宋怜就明白自己永远也赢不了了。 这样的爱太刻骨,霸占了她的心。 她再也不会有多余的心分给其他人。 他放弃赢得她的爱了。 所以,恨也行,只要是深刻的,他都想要从她身上得到。 成月圆闯进他的病房,很生气。 “让他们都出去。”她说。 他挥手示意,看护们便都离开了房间。 成月圆把门关上,走到他面前。 开始一件件脱衣服。 “你要什么,都拿去吧!” 宋怜没有阻止她,任她脱得只剩内衣。 成月圆解开内衣,甩他脸上,怒道:“拿去吧!” 宋怜把她搂过来,用被子裹住。她撒泼地挣,哭。 “我什么都没有!你要什么就拿,把哥哥还给我!” 宋怜把她眼前的碎发拨到耳后,问:“你确定要在这里?” 成月圆哇地大哭一声,旋身不管不顾掐住他的脖子:“还给我,把哥哥还给我!” 宋怜的气管受不了刺激,开始不停咳嗽,眼睑发着红,眼里却带着笑。 很好,就是这样,恨他也比无视他好太多了。 他抓住她一双手腕,额头抵着她的额头,眼睛直视她,命令道:“现在,试着取悦我,或许我会考虑你说的。” 成月圆气得胸脯一阵阵上下起伏,湿漉漉的眼睛委屈地眨巴,门牙咬着下唇很是无助。 她从来没有思考过,应该怎么样取悦一个男人。 还是一个她现在恨之入骨的男人。 太屈辱。 可是,她没有别的办法。 为了救哥哥,她必须得求他。 她慢慢伸出手臂。 慢慢搭上他的脖子,还在抽泣,殷红的嘴瘪成一团。 慢慢,靠了过去,生涩地吻了吻他的唇。 宋怜的唇凉凉的,形状偏薄,总不笑显得比较严肃。 成月圆轻轻吻了他两下,他一点反应都没有。 她感觉有点紧张。 闭上眼,怯生生地用舌尖撬开他的牙齿。 他的舌头一动不动,任她挨,任她磨。 他的手甚至都不碰她。 成月圆头一次被他这么冷落,委屈的酸水,直往嗓子眼冒。 她抬头看他,他的眼神好冷淡。 她呜地就哭出来了。 她不会,她弄不来。 宋怜可不打算放过她。 捏着她的下巴,眼神戏谑地微眯起:“你可以试试给我舔。” 成月圆心中一抖。 不敢置信,可是,他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。 她蹙着眉,屈辱得快要崩溃了。 “不愿意吗,不愿意就算了。”宋怜语气轻飘飘:“你回去吧。” 不行。 成月圆垂下眼眸。 她是下定了决心才来的。 她不能就这么回去。 舔就舔。 她跨坐在他腿上,低头,解他裤子的手止不住地抖。 从里面掏出来,才发现,他的竟然这么粗,这还只是微微勃起的状态。 她有些不敢信,这根东西,上次是怎么进来的,好粗,显得她的手都小了。 宋怜是冷白皮,那里也一样,皮肤下虬结的青筋清晰可见,顶端又粉粉的。 她屏息凑近,一手扶着它,试探性地舔了舔柱身。 宋怜蓦地吸了口冷气。 有反应,成月圆莫名安心了。 握着它,闭上眼,想象自己在舔冰淇淋。不过这根冰淇淋有点咸,有点腥,热热的,还会颤抖。 宋怜开始往后躺。 沉沉喘息。 时而摸摸她的头,时而捏捏她的耳朵,好像在表扬。 “好了,含进去。”他轻声命令。 成月圆也有点小喘,嘴巴上亮晶晶全是口水。 她凝视着他的性器,顶端的粉红已经胀得有点紫了。她伸着舌头,舔着慢慢含进嘴里。 “嗯……”宋怜闷哼着,一只腿屈了起来,一下有点太爽了,他从耳根到脸颊都染透了粉红的颜色。 成月圆嘴巴小,只含进去一小截,就吐了出来。 宋怜喘息着,捏她的脸颊,让她看过来。 “谁准你吐的?吃进去。” “要一直含吗?”成月圆向他抱怨。 从宋怜的视角看,这一幕着实诱人。 她披散着发,裸露的上半身,奶白的两团浑圆在半空轻晃。脸颊两团红晕,懵懂的眼映着光在闪烁,纯真又放荡。 宋怜缓缓将她的头按下去,在她嘴里顶了顶。 “这样,学会没有?” 成月圆皱了皱眉,不大高兴地把头发撩上去,按宋怜教的,不太熟练地吞吐了几回。 宋怜的气息明显变得急促,主动往更深处顶去。 成月圆一下干呕,眼眶里溢出泪花。 往后一退,娇气得又要哭。 舔b吃n(H) 宋怜把她抱起来,搂在手臂中温柔吻着,终归还是舍不得作践她。 她眼泪收回去了,鼻子一抽一抽,鼻头红红的,睁着眼模样呆呆的。 可怜见的,一看就是受刺激了。 宋怜决定转移她的注意力。揉着她的胸,手捏起一团,含进了嘴里。 成月圆开始小口吸气,偶尔急喘一下。 他吸着奶头,牙齿叼着在轻轻扯。 成月圆难耐地仰起了脖子,手推拒着他。 宋怜将她的手腕钳制住,拉到头顶,更加放肆地吃着两团暴露的软肉。 成月圆的胸上都是他的咬痕,奶头被吸得高高肿起。 下面自然也湿得一塌糊涂。 宋怜要脱她的内裤,成月圆夹着双腿不让。 “屁股抬起来。”宋怜说。 成月圆摇头。 “你不脱我也照样操得进去。”宋怜捧着她的脸,在她耳边咬字低语。 成月圆脚趾抠了抠床单,还是把屁股抬起来了。 第一次被人脱得一丝不挂,她害羞,低着头不敢见人。 宋怜分开了她的双腿,头埋了下去。 成月圆吓得一动不敢动。 他先是亲了她那里一口,啾的一声。 成月圆一抖,紧张得不行。 忽然感觉一个热热的湿滑的东西舔了上来,阴蒂那里也突然被顶了一下。反应过来,是他的鼻子。 淫叫是脱口而出的,完全不由她控制的。 她急急喘息着,感觉自己要被玩坏了,呜咽两声,立马又被舔得浪叫。 她受不了地哭,双腿夹着他:“不要了我不要……” 宋怜舔着她的逼水,她却越流越多,床单都打湿一块。 他将她双腿再次掰开,并命令道:“自己用手掰着,不准再夹,不然我们就这样玩一整天。” 成月圆只能乖乖照做,忍受着战栗和酥麻,喉咙里泄出一声声羞耻的叫声。 但她实在是太敏感了,宋怜的舌头一舔她的阴蒂,她马上就要去了。 宋怜可不许,立刻停了下来。 成月圆难过地呜咽,向他求饶:“不要了,宋怜,你放过我……” 宋怜起身,捧着她的脸:“你叫我什么?” 成月圆吸着鼻子,泪眼婆娑:“宋怜。” 宋怜盯着她:“不对,叫老公。” 成月圆只是眼睛红红地看着他,不张嘴。 宋怜抓着她脚踝往下一拽,成月圆便倒在他身下。 “看来你的教训还不够。” 他没有任何预兆地插了进来。 “啊……”痛! 成月圆害怕,显然是顶到处女膜了,她感觉自己要被撕裂,吓得不行。 宋怜还在用力。 成月圆哭了,连忙求饶:“老公,不要,求求你不要。” 宋怜终于满意了,亲了她一口:“再叫一声。” “老公。” 成月圆觉得他好恶趣味,但是又不得不配合他。 服软才能叫她少受点苦。 她回吻着宋怜,撒娇:“老公我怕疼,你可不可以轻点。” 宋怜很是受用:“好,你乖乖的,等婚礼那天老公再进去。” 于是就这样,这次又在外面浅浅抽插结束。 第二天一早,宋怜领着成月圆去了民政局。 还是有比他们更早的几对,排着队,可都在偷偷瞧他们。 成月圆看了看宋怜:“这么高调,被人拍到要上新闻吧?” 宋怜满不在乎,握着她的手:“拍呗,反正下周就结婚了。” 成月圆不说话了,他都这么说她也就不咸吃萝卜淡操心了。 等轮到他们,她走过去才听见那些人窃窃私语的是“这男的好帅”“是不是明星”。 登记,拍照,流程相当快。这年头国家巴不得让你领证像喝水那么简单。 成月圆手上拿着红本本,出来了,还是没有一点真实感。 她往车后座一瘫,把自己的红本本甩给宋怜保管。 “我哥呢?什么时候安排放他出来。” 宋怜把两本结婚证都收好,吩咐司机开车。才淡淡回她。 “都是按流程办事,等着吧。” 成月圆瞪他一眼,立马坐直了:“行,那就把婚礼推迟吧,哪天我见着我哥了,哪天再办!” 宋怜心里的怒气都快压不住了,一路上再没吭声。 回了宋家。 成月圆才想起还没跟爸爸说这事,怕是又要被教训一通了。 她站在走廊上,叉着腰,焦虑地等着了电话接通。 背后突然很轻的一声。 “成月圆?” 谁啊? 成月圆漫不经心一回头。 桑庆之! 她第一反应,拔腿就跑! 桑庆之怎么会在宋家? 她吓得不轻。 他现在怕是恨死她了吧?她姐姐的婚事被她搅黄了,他也被她利用了。 不对,她还是想不通,桑庆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? 她慌慌张张跑到半路被宋怜拦了下来。 “你跑什么?后面有鬼追你?” 比鬼恐怖! 成月圆拍拍胸口,惊魂未定。 宋怜拉着她的手:“老婆,刚才是我不对,你哥哥下周就可以出来了,到时候他也可以参加我们的婚礼。” 成月圆总算是听到个好消息。 宋怜捧着她的脸:“别生气了好不好?” 成月圆还气什么,她听到哥哥要平安回来,脸都要笑烂了。 她一笑,宋怜就吻了上来。 成月圆就觉得他好像有那个肌肤饥渴症,一逮着机会就开始了。 吻得正缠绵,她不经意抬眼,赫然发觉不远处站着两个少年,正直勾勾望着他们。 成月圆猛地把宋怜推开。 嫂子 宋怜倒是很大方。 朝少年们招了招手。 “颐可,庆之,正好,你们过来见见吧。” 宋颐可冷眼瞥了瞥成月圆。 桑庆之也在看成月圆,寻常的表情,眼神中隐匿着一丝暧昧和凶狠。 “哥,我们现在要出门,没空。”宋颐可很不耐烦地眼皮一翻看向别处,余光却注意到桑庆之竟然主动朝那两人走了过去。 他一下嗅到一丝反常。 “哥,好久不见。”桑庆之的微笑让人毫无防备。 宋怜点点头:“最近还好吧?” “我还好,就是我姐受了点刺激,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。”他状似不经意地将目光转向成月圆,话语意味深长。 见成月圆躲开他的目光,又在装不认识,这才收回视线,表情微妙地冷了下去。 宋怜没有接过这个话题,将成月圆搂了搂:“介绍一下,这是成月圆,以后就是你们的嫂子了。这个月25号,记得来参加我们的婚礼。” 空气安静片刻。 桑庆之还是那个表情。 当宋怜都察觉不对劲,桑庆之才一点头,很快地瞟了成月圆一眼,神色如常。 “好的哥,恭喜你们,那我们有事就先走了。” “好,出去玩注意安全。”宋怜家长般嘱咐。 等两个少年都走了,成月圆才向宋怜询问。 “这是谁?” 得知两家的渊源,成月圆在心里扶额望天,也就是说,打从一开始她找到桑庆之帮忙,这小子就是在耍她。 亏她还对他感到内疚!这压根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! 宋颐可进了车库,骑上机车已经戴上头盔。 桑庆之忽然抱歉道:“突然想起来有点事,下次再约。” 宋颐可摘下头盔,凝视他离开的背影。 都是从小到大的玩伴,这还看不出来他有事瞒着就有鬼了。 成月圆不让宋怜送,她想先去医院,还是当面跟爸爸说清楚比较好,免得一下又把他气着了,影响健康。 宋怜拗不过她,只能让家里司机送她过去。 车子开出不远,突然一个急刹。 成月圆吓一跳:“怎么了?” 司机好像一下说不清楚。 后座另一侧的门突然被拉开,一个人影钻了上来。 “桑小少爷。” 司机跟来人打招呼。 成月圆瞪着他,赶紧躲得远远的。 “你们去哪儿?”桑庆之状似随意问。 “潞湾医院。”司机说。 桑庆之“噢”一声。 “那顺路,我就去那附近,走吧。” 成月圆像听到什么好笑的:“顺什么路?” 桑庆之缓缓将目光转向她。 成月圆被盯得发毛。 “嫂子,蹭个车而已,你不会这么小气吧?” 成月圆定了定心神,转过去开车门:“那你坐吧,我打车。” 司机刚要出声劝阻。 桑庆之动作更快,欺身过来啪地把她面前的车门拉上,在她背后幽幽道:“坐好。” 随即朝司机:“没事,李叔叔,走吧。” 一路的沉默,成月圆紧挨着车门,头一直转向窗外。 “嫂子,你脖子酸不酸呀?”桑庆之在旁边阴阳怪气。 成月圆压根不搭理他。 到了医院,她一下车,桑庆之也跟了下来。 她怒道:“别跟着我。” 桑庆之插着口袋,弯腰与她平视:“嫂子,你怎么这么自恋,这条马路这么宽,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能走吧?” 好,成月圆不跟他一般见识。 快步进了医院,往住院部去。 成迟锦的病房自然是安排全院最好的,医护人员也配了20人的团队。 成月圆一出现,就有人汇报老爷子今天的情况,说是食欲不太好。 这也正常,宝贝大儿子被看押小半个月了,当老子的一点办法也没有,谁还吃得下去? 成月圆进来,先给爸爸喂了点水,等成迟锦看上去稳了些,才说。 “爸,我今天跟宋怜把证领了。” “什么?!”成迟锦把水杯都掀了:“你你不跟我商量!你……” 成月圆忙给爸爸顺气:“别生气别生气,你听我说,哥哥下周就能出来了。” 成迟锦还不太信,成月圆又跟他解释,父女俩磨叽半天,成迟锦才勉强接受,又问。 “那个宋怜,他身体真没问题?” “没问题。”成月圆再三说。 他昨天搞得她现在还腰酸背疼的呢,能有什么问题?就是特别会装,还串通好医生来装。 成迟锦宽心了,不过就宽了一小会儿,他突然抓着成月圆的胳膊。 “晴夜以后就定居国外,我会给他安排好,你们两个以后不要再见面了!” “爸!”成月圆睁大了眼。 成迟锦指着她:“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他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!你们两个简直不知羞耻!” 成月圆哭着从病房跑出来。 半道上突然被人拽住。 她现在太伤心,根本没有余力处理别的。只能无力地挣扎着,期望对放手。 “求求你了,离我远点……” 桑庆之当然把对话都听见了。 都串起来了。 她接近他,利用他,打从一开始就是因为她哥。 她跟她哥乱伦,她甚至为了救她哥嫁给宋怜。 “哭什么”,桑庆之抹了抹她的眼泪:“你想跟他在一起有的是办法,腿长在你身上,懂吗。” “你都听见了?” 成月圆看着他,心里多少是宽慰的,他说得对。就算哥哥去了国外,她也可以跟过去,他们不会分开的。 巧遇 成月圆最近天天在医院照顾她爸爸。 她现在也没什么别的事需要操心了。 “成伯伯,该吃药了,我先把床升起来。” 哦,也不是全然没事。 眼下这桩就挺棘手。 “庆之,你这些天辛苦了……” “成伯伯,您别这么见外,我妈说让您放宽心,先把身体养好。” 桑庆之在病床前忙活,他常去养老院做义工,照顾病人有一手。 可把成迟锦感动坏了。 虽说医院不缺看护他的人,可这份心意难得。 本来他就对不起他们家,好好的一桩婚事,不了了之。现在人家听说他病了,还天天来他跟前伺候。 成迟锦不禁想,难道桑家没打算跟他们断了?是不是打算以后还继续来往,两家的姻亲还是有可能恢复的? 这么一想,他心里好受多了。 面对这么乖巧懂事一个孩子,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夸才好。 这下好了,他爷俩亲亲热热,把成月圆晾在一边,没事干。 只能拿个苹果啃。 她能怎么办呢,赶又赶不走,他爸看见了还训她一通,说她不知好歹。 “成伯伯,我给您捏捏腿吧,久卧的人要常捏腿血液才好流通。”桑庆之细心极了。 成迟锦推脱不过,被他照料着,直感叹:“有这么乖巧的孩子,你爸妈老了以后有福啊!” 桑庆之忽然抬起头,真诚得不得了:“那我给您当干儿子吧!我也给您养老!” “咳咳咳咳……” 成月圆被苹果渣卡了喉咙,咳嗽半天,差点一口气上不来。 成迟锦是有些察觉出异样的,认真看了看桑庆之,不过片刻又打消了疑虑。 他女儿应该不至于这么畜生,祸害这么个根正苗红的小孩子吧? 再说人家哪会看上她?要啥没有,这辈子就适合享清福的一只米虫。 成迟锦摇着头笑了笑。 医院的午饭送过来了,菜色都很清淡。 成迟锦招呼女儿:“你中午带着庆之去附近吃点好的,他还在长身体,不能跟我一样吃些没营养的。” 成月圆刚啃完苹果没什么胃口,洗完手出来瞟他们一眼:“他自己去不就得了。” “你想挨打是不是?”成迟锦要发火了。 偏偏桑庆之还在一旁火上浇油:“没事的成伯伯,姐姐不愿意就算了,我不吃也行的,太麻烦她了。” 成月圆想给他一耳刮子。 小小年纪茶气冲天。 还是把他带出来了,医院附近没什么吃的,成月圆开车把他带到附近一个热闹商圈。 怕他回去告状,她指着沿街:“自己看看想吃什么,别说我亏待了你。” 桑庆之望了望周围,直接指了一家网红西餐厅,门口大排长龙的那种。 成月圆看他两眼,怀疑他故意找茬,但也没证据。 于是两个人就坐在门口拥挤的等待区。反正她现在也不饿,等着叫号呗。 “喂?”宋怜的电话,成月圆接起来。 “老婆你吃饭了吗?”宋怜声音温柔。 成月圆知道,她说没吃的话又得扯一大通了,于是撒谎:“吃了。” 宋怜很敏锐:“你没在医院吗?好吵,你在哪里,我现在过来。” “你过来……”腰上突然多了一只手,成月圆的腰最怕痒了,立即打掉那只手,瞪向一旁靠过来偷听的人,接着语气不太好地说:“你过来干嘛,我在医院,出来买个水就回去了。” “你总不让我过去,岳父生病我应该出面的。”宋怜显得有些委屈。 “不用不用,”成月圆看了眼桑庆之,连忙说:“我爸就快出院了,你来了也白来。” 挂了电话,她确认了一下,前面还有23桌。 这得等到晚饭时间去了吧? 她刚想跟桑庆之商量换一家,突然听见老大一声—— “成月圆?!” 啪地一声就被人一巴掌拍在背上。 扭头一看。 “庄曼?” 她高中最要好的朋友,好些年没见过了! 庄曼激动地抓着她的手:“他们说没联系上你呀!你在这儿坐着干什么,走走走!” 成月圆感觉莫名其妙:“去哪儿?” “进去啊!他们都进去了,你一个人在这儿干嘛呢!” “谁啊?”成月圆懵的。 庄曼奇怪地看了看她:“你该不会不知道同学聚会的事吧?” 成月圆摇摇头。 庄曼无语地笑着叹口气:“这就难怪了,咱们高中同学约了聚会,就在这儿,订的大包间。他们跟我说都没联系上你,哪知道这么巧,还是让你赶上了!” “啊?”成月圆尴尬笑了笑:“你去吧,我就不去了,我不太方便。” “有什么不方便的!”庄曼打她一下:“我都多久没见你了,死丫头,你一点都不想我是不是!” 正数落呢,庄曼注意到她旁边坐着一个好漂亮好帅的男孩儿,那肩膀一看就是体育生,绝了。 男孩儿居然也看向她一眼。 然后对成月圆说:“没事的,姐姐,你去吧不用管我。” 庄曼吃了一惊:“你们,一起的?” 她看向成月圆,指了指男孩儿:“他是?” 成月圆皱着眉头,只能不情愿地编了个说法:“我表弟。” “噢……”庄曼了然,蹦出个极为开朗的笑:“没关系啊,一起一起!表弟这么帅,里面哪个姐姐会忍心赶他?一起一起……” 成月圆被她拉着走,没有办法。 桑庆之自然也跟着她们进去了。 羞辱 包间是个长桌,坐了得有十五六个人。 成月圆一进去就成了焦点,男的女的都在喊她。 “姐姐你好受欢迎啊。”桑庆之在旁边揶揄。 成月圆还奇怪呢,上学时她一点也不起眼,根本没人理,只有庄曼跟她玩。怎么这会儿这些人一个比一个热情。 寒暄了一轮,坐下了。 庄曼在她耳边悄悄八卦:“刚跟你握手那个,邹轩,暗恋你八年了。” 成月圆瞥她一眼:“别乱说。” 庄曼笑:“你还不信,我看不止他,另外那几个没话找话的对你也有意思。” 桑庆之就在旁边听着,成月圆觉得尴尬得很,赶紧让她别说了。 庄曼碰碰她的胳膊肘,突然正经道:“哎,人家邹轩现在混得可好了呢,财政局科员,要职。你就不考虑考虑?” 成月圆摆摆手不说话。 庄曼掌根撑着下巴望着她:“也是,你家不缺钱,想找什么样的没有?” 菜单递过来了,成月圆没什么胃口,点了沙拉。 桑庆之凑过来:“你这样对胃不好……” 突然被个老远传来尖锐的声音打断。 “成月圆,上次看你带个一米六的男朋友,怎么今天他没来?” 都抬了头。 聊天的,点菜的,全听见了这句话,都瞧着成月圆。 说话的还能是谁,坐在长桌那头,打扮得格外精致的姜雪呗。 上次成月圆被同事陈琪拉去酒店相亲,被她撞见了,她好像格外得意。 成月圆回她:“那不是我男朋友。” 姜雪笑得花枝乱颤:“你还披着他的衣服呢。” 成月圆知道这桶脏水她是非泼不可了,不想再理会。 却听见旁边—— “姐姐,你睫毛都贴歪了。按你的说法,路边的野狗舔你一口,你就成了跨物种SM爱好者是吗?” 庄曼正厌烦姜雪这个现眼精呢,摆明了她是要羞辱成月圆一通。正要挺身而出,突然听见成月圆她“表弟”这通话,一下没忍住,“噗嗤”笑了出来。 其他人也纷纷看热闹的表情,没有一个人接话。 姜雪的脸色,这下真是五彩缤纷。 旁人也就算了,怼她的偏偏是个漂亮的顶级小帅哥,叫她颜面扫地。 她半晌气得话都说不出一句,只能起身去了厕所。 成月圆可算是清净了。 桑庆之又接着若无其事地指着菜单,给她点了个烩牛肉。 庄曼在一旁骂:“姜雪这个小婊子,不知道为什么总是针对你,你也没惹她啊。” 可不是吗,成月圆也莫名其妙。 这时候另一个女同学凑了过来,对庄曼低声道:“你们不知道啊?姜雪上学那会儿一直追丁盛安直到他毕业,她不针对成月圆针对谁?” 说着,女同学又嘿嘿一笑,看向成月圆:“我不一样啊,我是成晴夜派的,我永远支持你哥。” 成月圆干笑一下。 那会儿她跟哥哥一个中学,上初一的时候,全校女同学们就分两派,两个最耀眼的人物,一个她哥,一个丁盛安,都快传成神话了。 丁盛安,成月圆叫他小丁,那时候她还是个中二少女,哥哥和丁盛安宠着她,她就小丁小丁地叫,把人家当小弟使唤。 后来她上高中,哥哥和小丁也去了国外留学,她一个人就神气不起来了,整个高中默默无闻的。 想着想着,成月圆又想她哥了。 眼睛热热的。 以往就算不见面,也会每天通电话。这次这么久没音讯,她表面上看着乐观,实际上,一想起来心里就疼。 她好想哥哥,想念被哥哥抱在怀里的感觉,哥哥身上的味道,哥哥温柔的声音。 成月圆鼻酸得几乎要掉眼泪。 桑庆之的手伸了过来,握住了她的。 成月圆缓缓抽出来了:“我去一下厕所。” 她刚进隔间,突然又闯进来一个人,吓她一跳。 “你!” 桑庆之砰地把门合上,把她摁在隔板上,侧过脸就吻了上来。 “唔……唔!” 成月圆推开他,睫毛湿漉漉,眼眶红红的,嘴巴也被吻得红通通。 “你干嘛!” 桑庆之环着她:“你把我当成他就行,没关系,只要能让你不伤心,我不介意做替身。” “你神经……” 成月圆话没说完又被他搂进怀里,呼吸被他掠夺,脑子逐渐晕晕乎乎。 这么一搞,她确实是忘了伤心了,还有点飘飘欲仙。 正激吻呢,门突然被人推开。 对方抱怨着:“谁啊,这么没素质……” 突然就住了口。 门外站着惊愣的姜雪。 之所以惊不是因为别的。 桑庆之斜眼瞥向她,染着浓重的欲望的俊俏脸蛋表情隐隐不悦,那模样,太销魂。 姜雪见他勾唇笑了笑,差点都忘记呼吸,紧接着却听到这辈子听过最恶毒的话语。 “看什么呢大妈?没见过亲嘴吗,赶紧滚。” 姜雪简直遭受严重打击。 她脸色铁青,最后看了一眼缩在男孩儿怀里的成月圆,转身走了。 饭局结束,成月圆要走了,几个男同学却拉着她,非要去下个场子。 其中一个过分的,都搂到她的腰了。 “不好意思啊,”桑庆之上前不着痕迹地隔开他们:“姐夫一会儿就来接我们了,我姐实在去不了。” 都吃了一惊,这个爆炸性消息无异于一颗原子弹。 旁边庄曼一下跳出来:“啊?你结婚了?” 成月圆皱眉看了桑庆之一眼。 庄曼过来抓起她的手:“不是,怎么没戒指呢?” 桑庆之又抢先道:“是我姐嫌累赘,她愿意的话,十根手指都能戴满,她就是不喜欢。” 这点庄曼倒是认同,成月圆一直就不喜欢戴首饰。 “好了,那我们就走了,祝你们玩得愉快。”桑庆之礼貌打了招呼,拉着成月圆就离开了。 查岗 jizai 14.co m 回了医院,桑庆之还不松手,成月圆肯定要挣。 桑庆之就赖在她肩头撒娇。 “怕什么,又没人看见。” 成月圆嫌热,推着他的脑袋:“走开点。” “你明天别来了。”她说。 桑庆之一下站直了:“为什么?” “明天我爸爸也该出院了。” 到病房门口了,成月圆走在前头,一看清里面,忙刹住了脚步。 桑庆之猝不及防地撞她后背上。 “你怎么来了?”成月圆往里面走。 宋怜怎么会没看到桑庆之,当下还是先过去搂着她了。 “我来看看爸爸。” 成迟锦看着报纸,不冷不热地回他:“不用,我好得很。” 成月圆语气责怪:“都跟你说了不用过来,我爸明天就出院了。” 宋怜并不意外自己来探病会受冷遇,毕竟他逼婚的手段可不光彩,成迟锦对他心存芥蒂也正常。 偏偏这时候成迟锦突然就热情招呼起桑庆之。 “庆之回来了呀,你们吃了什么?” 就见原本站在病房外的桑庆之,一下绽放出个多么纯真明朗的笑容,跨着疾步就越过了宋怜,挨到病床前去了,讨喜得很。 “姐姐带我吃西餐了,还遇到了她同学。” “是吗?” 成迟锦跟他聊得热络。 倒显得一旁干站着的宋怜更加不受待见了。 宋怜说:“那爸爸,我明天再来接您出院。” 成迟锦直摆手表示不用,继续跟桑庆之聊天。 宋怜这边搂着成月圆,一把就把人架了出去。 桑庆之还是如常说着话,不过余光瞥着他们离开的背影,眼睛里是渗着毒的。记住网站不丢失:lamei wu.c om 出来了,成月圆甩胳膊扭肩膀地挣开了桎梏。 “你回去就行了,非拽我干嘛?” 宋怜忽然上前捏住她的下巴。 他将她下巴抬起,眼神幽深,问:“嘴怎么肿了?” 成月圆心里一咯噔。 他怎么这么敏锐? 她冷冷道:“你想说什么?” “桑庆之为什么在这里?” “你去问他啊,问我干什么?”成月圆心里冒火,他这么咄咄逼人让她很不舒服。 宋怜直接把她打横抱了起来。 成月圆恼火又害怕,不知道他要干嘛。 宋怜把他塞进车后座,上了锁。 这辆劳斯莱斯后座宽敞,有驾驶室隔断,又有窗帘,一关上门,外面什么也看不见。 成月圆越发的不安,语调隐约有些颤抖,但还是嘴犟。 “你别发神经,我又没干什么!” 宋怜的手抚摸过她的脸颊,食指又轻轻滑向她的唇。 “没干什么?中午接我电话的时候,你跟他在一起。”他用的肯定语气。 “是不是我对你太好了,才让你觉得我好糊弄?” 成月圆说不出话了,倔强地看着他。 宋怜掐着她的脖子,靠近,鼻尖抵着她的鼻尖:“你是我的,是我领了证的老婆,别忘了。” 成月圆掰他的手,眼睛发红:“我根本就不想跟你在一起,是你逼我的!” “所以你就到处给我戴绿帽子是吗?” “我没有!” 宋怜扯住她的衣服,直接粗暴撕开,没两下成月圆就被他脱了个精光。 他仔仔细细检查着她身体的每一处,掰开她的腿认真审视,确定没有任何痕迹,还不放心,手又抠进去。 “呜……”成月圆一下就哭出来了。 都确认过了,宋怜住了手。 成月圆坐起来就给他一巴掌。 一身衣服被他撕扯得七零八落,也没法穿了,她只能蜷缩在一角,哭得可怜。 宋怜下了车,不一会儿,提着几个购物袋回来。 袋子里是崭新的连衣裙和内衣套装,已经处理过吊牌,宋怜拿出来,亲手给她一一穿好。 扣内衣带子的时候,又挨了成月圆一巴掌,白皙的俊脸上都是殷红的指印。 他一声不吭,只是捉着她的手指轻吻,想叫她消气。 成月圆哪是好哄的,衣服穿好了,她下车,把车门摔得震天响。 第二天,还是医院。 一早,宋怜就过来守着了。 桑庆之比他晚,不过他老丈人就喜欢桑庆之,就不待见他,能怎么办。 成月圆处理完出院手续,扶着她爸爸上轮椅,也是桑庆之在旁边出的大部分力气。 成迟锦又对着他一通夸奖。 宋怜突然插嘴:“爸爸,我今天该带月圆去试婚纱了。” 成迟锦沉默了下:“也是,没两天了,你们该忙去忙吧,我有的是人照顾。” “我能去吗?” 桑庆之一开口,另外叁个人都看着他。 他倒表现得自然,接着说:“我可以给姐姐参考参考,选一个最漂亮的。” 宋怜盯着他:“行啊,走吧。” 成月圆先上了车,宋怜从另一边也坐了上来。 她手边的门突然又被拉开,桑庆之不由分说挤着她往里坐。 成月圆一边挪着屁股,一边下意识看向右手边的宋怜。 见宋怜直视着前方,没什么反应,她也就放下心。 但车厢里气氛还是莫名紧张。 成月圆悄悄吐了口气。 “你都不用上课?” 这是宋怜在问。 桑庆之哼笑:“哥,我们放暑假呢。” “怪不得,这么闲。” 桑庆之扭头看向宋怜。 然后抱住了成月圆的胳膊,还特意贴近了她。 “宋怜哥,你该不会在吃醋吧?我跟姐姐认识可比你早,你别误会。” 说这么说,但他脸上分明写着“你一定要误会啊”。 争斗 宋怜怎么会跟一个小孩儿作口舌之争,不过淡笑了下。 成月圆却预感不妙,当即抽回手,两个胳膊一环抱,严肃道:“你坐好。” 桑庆之乖乖坐直,笑眯眯就差摇冲她尾巴。反正他的目的已达到,就是要明白告诉宋怜,成月圆,你别想独占。 回的是宋宅,管家汇报婚纱团队已经在东院等着了。 东院名为“璧月同辉”,牌匾由已故领袖亲题,属于无价之宝。 入口玄关名为“缺月迎门”,一扇残缺的圆形月洞门,地面铺青玉碎。 一走进去,倒映的人影会自动补全月影,寓意“客至圆满”,来宾无不赞叹神奇。 这里便是宋家最常用的会客地。 Michael Cinco是迪拜王室的御用品牌,该团队曾为施华洛世奇家族千金设计过一件重达92斤,造价70万英镑,镶嵌50万颗水晶的华丽婚纱,举世震惊。 这次受宋家邀请,时间紧迫,主设计师考虑将他们的几件王牌设计送来试穿,再根据客户需要现场做合适改良。 Michael Cinco擅长浮夸华丽的魔幻风格,夸张的裙摆和精雕细啄的背部设计是它的设计特色。 这条背中镂空,肩部延伸出足足5米,犹如巨型蝴蝶翅膀一般的背纱设计,一眼便击中了两个男人的心神。 成月圆站在地台之上,朦胧而梦幻的长长拖尾像伊甸园的天鹅巢轻轻托举着,令她宛若初生天使,圣洁而震撼人心。 她不适合浓妆,化妆师没有用过多色彩,几乎只着重强调了眼睛部分,再用腮红轻轻烘托,效果便堪称完美。 桑庆之环视好几圈,抱着胳膊,一手摩梭下巴,评价道:“头上做一个轻量感的花环吧,发型可以做大卷再蓬松一点。” 一丝不苟的认真样,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新郎。 一旁立即有人将他的话记录。 “做宝石发冠。”宋怜在一旁淡然道。 记录的人立马又抬起头,有点懵。 管家忙在那人耳边低声:“听这位的,这才是我家少爷。” 对方连连点头。不过,再抬头,偷瞄两个男人的眼神便带点八卦了。 几件婚纱成月圆其实都不太喜欢,太——重了,但是她又懒得提意见,改来改去的也麻烦,索性当个哑巴任由摆弄。 因为根本就不在乎这场婚礼,自然敷衍。在意的事她还是非常上心。 她冲宋怜招招手,把他叫了过去。 “我想在婚礼之前先见我哥一面。” 宋怜原本温柔的眼睛一下降了温:“不行。” “为什么?”成月圆不明白。 他轻抚着她的脸。 “不行就是不行。” 成月圆生气。 又伤心。 主要是怕伤她哥的心。 从小,她的一切都由哥哥操持,小到卫生巾什么品牌,大到高考志愿和专业。 一夕之间,她招呼都不打就嫁人,可想哥哥知道了会对她多失望。 宋怜不知道她想什么吗,他是太知道了。 也太清楚成晴夜在她心里的分量,这分量重到足以令她抛弃一切。正因如此,他不能答应。 成月圆越想越伤心,忍不住掩面而泣,提着裙摆匆匆离去。 桑庆之在后边追,边追像边说给旁人听的,可大声:“唉,怎么又把她弄哭了!总让她伤心,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……” 宋怜站在原地。 主厅里剩下几个能听懂中文的,都面面相觑,谁也不敢说话。 成月圆回了临时安排换衣服的房间,负责她造型的女性工作人员还没跟进去呢,桑庆之先进去了,把门一反锁,给人家整懵圈了。 成月圆坐着抹了抹眼泪,背过手去刚想自己解衣带,突然碰到另一双手。 回头一看。 “我帮你我帮你,你看你哭得,妆都花了。” 桑庆之像个贴身小太监一样把她服侍着。 成月圆也怕丑,立即照了照镜子,好像是有点花了。 她抽张纸巾擦眼泪的功夫,桑庆之已经帮她把衣服解开了。 她里面什么都没穿,脸一红,扭头说他:“你出去。” “我又不是没看过。”桑庆之嘀咕着,知道她要面子,还是转身走去一旁:“我给你拿衣服啊。” 成月圆先拎起了内衣,扭头确认桑庆之没有看她,才开始穿。 刚套上,还没扣呢,外头敲门声响了。 “月圆,开门。” 是宋怜。 成月圆一下慌了。 宋怜的声音隐忍怒气:“他是不是在里面?” 偏偏这时候桑庆之的手又碰了上来,吓得她扣衣扣的手一抖。 “你干嘛?”成月圆瞪着他做着口型。 桑庆之微微一笑俯身过来贴着她耳廓发着暧昧的气声:“再不快点穿上他要是闯进来会看到什么就不好说了。” 里面没应声,敲门声自然越发急促。 成月圆听着都窒息,手不自觉发抖。 任由桑庆之帮她扣上了内衣,又给她套上了衣服。 外头已经在踹门了。 成月圆抓着桑庆之给他整理衣服的手,望着他的眼神全是慌张。 怎么办。 “别慌,等会他进来你继续生气就行。”桑庆之摸着她的鬓发,重重在她唇上吻了一口。 然后,直接翻了窗户。 意外 没有抓到不代表怀疑解除。 对于桑庆之这个弟弟,宋怜一直知道他不像表面上那样乖巧,他很聪明,心智不输成年人。 他在走的路线跟自己是截然相反的,并且很奏效。 但宋怜还不把他放在眼里。 不过一通电话,这小子就会被禁足在家,哪也去不了。 而他真正的对手,现在才要登场。 成晴夜穿着一件再简单不过的黑色一片领衬衫,雅痞风信手拈来。 疲惫感在他身上是一种高级的润色,软化了具有攻击性的俊美,使得深邃的眼眸透出一种熟男独有的沉郁感。 他在美式真皮黑沙发前坐下,松弛后靠,双手交叉自然垂落在大腿,漫不经心却似乎掌控一切。 宋怜,同样男神一尊。 他像古时候寺庙里修行的天潢贵胄。 看似仙气飘飘,实则欲念深重。观音相,修罗心。慈悲的眼里藏着戾气。 这两人,谁的气势也不输谁,各是各的帝王气场。 “你跟月圆的关系有多难走下去,要经历多少困难,我想你心里有数。只有你彻底离开,她才能过上正常生活。”宋怜开门见山。 成晴夜笑了,云开月明一样的醉人笑眼,掺着讽刺。 “醒醒吧,她不可能爱上你的,她是我的月圆。” 他语气放缓,目光逐渐开始柔和。 “我给她洗过澡,梳过头发,穿过衣服,做过饭,亲她掉下来的眼泪,吃她剩下来的冷饭。她生病了,我会追着她吃药。冬天她怕冷,我会握着她的手。一起出门她的包都是我拎,什么时候我都会让着她,即使吵架,也一样会照顾她担心她。她讨厌的东西我都记着,她喜欢的即使是星星我也摘下来给她。她曾经无数次地重复,这个世界上她最爱的是我。” “只有我,懂吗?”他眼神轻蔑,咬字带恨。 宋怜听着,眼里尽是寒气。 成晴夜口中说的,是时光,是成月圆目前为止,人生中的绝大部分。 他的确赢不了。 “叁年,你离开叁年。我会让她走出来。条件,你随便提。”宋怜将一张空白支票推过去。 “金钱,资源,还是权力,只要我给得起。” 成晴夜垂眸看着,冷哼一声。 宋怜看似给他选择,实则,他别无选择。以他目前的能力,还不足以跟宋家抗衡。 婚礼这天。 接近仪式开始,成月圆待在化妆室心神不宁,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。 她急切想见到成晴夜,只能不停给宋怜打电话。 宋怜便让人拿着手机,开着视频去拍摄来宾区域。 时隔二十二天,成月圆终于又看见那张熟悉的脸,眼里全是依恋。 哥哥瘦了,脸上没什么表情,端坐在宾客中随意望着某处。 成月圆捂着嘴,眼泪就这么直往外冒,一旁的妆造师忙给她小心翼翼擦着泪。 最后,看见哥哥不知怎么突然表情一变,起身离席,走出了画面。 拍摄的人便把视频挂断了。 成月圆像丢了魂,一下心不在焉。 时间差不多,该出发去礼堂。 一行人抬着她的裙摆,从酒店走廊穿过。 成月圆眼前突然寒芒一闪。 求生本能令她下意识往后躲,被利刃削落的发丝便簌簌掉落在雪白的裙摆上。 身后全是尖叫,有工作人员反应快的,过来想制止袭击的蒙面男人,但因为是女性,力量不够,没能夺下刀子。 今天出席的宾客都是政商名流,婚礼现场有严格安检,危险物品是带不进来的,蒙面男人手中的刀似乎是从厨房顺的,刀柄还有酒店的标志。 成月圆不明白这人为什么要袭击她,这种场面她只在电视剧里见过,身临其境,她完全是懵的。 男人挥舞着刀子将周围人赶开,见成月圆穿着笨重行动不便,趁机又冲了过去。 刀子再次刺向她,周围尖叫声四起。 成月圆吓得紧闭双眼,半晌,却没有任何事发生。 她睁开眼,发现自己被笼罩在一道身影中。 定睛一看,挡在面前的,是成晴夜。 他抓住了男人挥出的胳膊。 安保队伍随即赶来,将男子制服。 成月圆惊魂未定地扑过去:“哥!” 成晴夜抱住了她,捧着她的脸,眼里全是忧急关切。 成月圆发现他眼下冒出一条极细红线,而后肉眼可见变粗,很快变成了流体往下淌。 是血。 她脚下一软:“哥,你受伤了!” 成晴夜松了手,后退:“哥没事,不用担心。”他抹了一下,满手的鲜红,触目惊心。 成月圆比自己受伤还要激动,抓着他的胳膊,大喊着求救。 酒店方立即有人过来,带着成晴夜离开。 成月圆满脑子都是刚刚哥哥手上的血,哪还有心情继续去礼堂。 转身就回去把衣服换了,问了酒店工作人员,往医疗服务室冲去。 成晴夜低头靠在检查床旁,胸前的衣服鲜红一片,医务人员正在给他止血。 成月圆被那鲜红刺激到了,脚步有些不稳,慢慢到了他跟前。 “月圆,别哭。”成晴夜朝她伸手,轻声安慰。 血止住了,医务人员给他做的应急包扎。 成月圆没有哭,只是流着眼泪,拉着他:“疼不疼?我们去医院,这样会留疤。” 她急着要拉他走,成晴夜一边把她往怀里搂,一边抱歉地看向医务人员:“不好意思,能让我们单独说话吗?” 一对儿俊男美女,人家当然不会煞风景,出去了,还带上了门。 “哥,你流了好多血,我们去医院……”成月圆说到血字,终于还是哭出了声,呜咽着拉着成晴夜的衣袖,非要他跟她走,什么都不想管,一心只想离开这里。 “月圆你听我说……”成晴夜低着头柔声把她往怀里搂。 “不听,呜……”成月圆哭得像个孩子,哭声才拖了一半突然就没了。 成晴夜吻住了她的嘴。 破处(H) 成月圆忘了呼吸,后颈僵直。 瞪着眼完全不敢置信。 是梦吗,哥哥怎么会吻她的嘴唇。 这幅呆愣的样子像只土拨鼠,逗笑了成晴夜,片刻,他视线又一次低垂下去,手指摩挲着她的下唇。 “听哥哥说,哥哥之后会离开一段时间,你好好的,乖乖吃饭,按时睡觉,不许熬夜。” 成月圆一下皱紧了眉头:“你要去哪,我也去。” “不,你待在家哪里也不去,爸爸有高血压,你要经常去看他,别嫁了人就忘了咱们的家。” 他细细交代,成月圆却越听越慌,紧抓着他,目光小幅度震颤。 “哥,你要走,你要去哪?” 语调糅了哭腔。 “你不许走,我……” 她脑子里一片混乱,在想尽一切挽留。 “我不能没有你,哥,我爱你。” “我知道。”他温柔回应,就像以往每一次。 不对,这样的平淡令她极为不满。 成月圆只觉得一股极大的愤怒涌上心头,用力地将她哥推倒在检查床上:“你不知道!” 她怒吼,拽着他的衣领,哭:“你根本就不知道,不是那种爱,我想要你,不想你跟别的女人在一起,我想你只属于我!” 时间像静止了。 除了自己的心跳,成月圆什么都听不见。 长久以来积压的心意骤然宣泄,她没有痛快,而是随着时间一秒钟一秒钟变得成倍煎熬。 她也害怕。 她闭上了眼睛不敢面对。 忽然,听见缱绻的一声。 “好,我只属于你。” 她整个人被拽了过去。 撞到了他的鼻子,睁眼就陷入深渊般的眼眸,唇间都是他的呼吸。 “月圆,”成晴夜的声音晦暗而诱惑:“吻我。” 成月圆胸腔重重起伏。 指尖冰凉,喉咙却像有火在烧,燥热,缺氧到眩晕。 这是成晴夜,是她的亲哥,这样的勾引是要她的命。 一个探头的动作都变得异常艰辛,成月圆嘴唇微颤,感觉用了一个世纪去贴近。 所有悬吊半空的难受都在唇瓣触碰的一瞬被巨大的满足填满。 舌尖互相触碰。 她轻轻试探,哥哥也轻柔回应,给她极大的安全感。 慢慢,她便全然放松了,专心沉浸在美妙的感受中,任凭欲望的驱使。 她解开哥哥胸前的衣扣,沿着锁骨往下吻,吻落在胸膛,她用嘴咬开衣服,舔上他的乳尖。 “嗯……”哥哥隐忍着颤抖的喘息,就是催情药。 她抬头。 他骨感清晰的高挺鼻尖之上,微眯起的桃花眼溢着媚气。随着喘息后仰,锋利的下颌线和喉结线条又展露无遗。 成月圆看得痴了。 成晴夜摸摸她的头,微笑:“怎么了?” 成月圆摇摇头,窃笑着扑过去咬他的嘴。 勾着他的舌头,牙齿轻咬着扯,反正调皮捣蛋。 成晴夜好看地皱了皱眉,搂着她的屁股把她往前一颠,一巴掌打她臀尖。 轻微的刺疼,调情意味明显。 成月圆趴他哥肩头,贴在他耳边:“哥,你喘得好好听,我还想听。” 又是一巴掌,这次扇在了靠近腿心的位置。 成月圆一下塌了腰。 哼唧着手臂收紧,搂着成晴夜的脖子,脚趾也不安分,一勾一勾抓蹭着他的小腿。 成晴夜捏着她丰软的臀肉,抓揉。 侧头衔住了她的耳垂,缓慢噬咬。 成月圆屁股撅得更高了,娇喘着主动往他手里送。 “哥,你摸摸我……” 成晴夜鼻息浓重:“摸哪里?” 成月圆不说,夹住了他的手,轻轻磨,哼哼唧唧。 成晴夜的手指隔着她腿间布料往上一勾,她立刻不由自主地泄出一声呻吟。 他在她的沟壑里滑动,指尖都能感受到里面传来的热气。 成月圆不动了,正面跪趴着贴得更紧方便哥哥亵玩。 水液浸透了裤子。 成晴夜将它扒了下来,直接往里摸。 妹妹腿间湿得一塌糊涂,他的手指不费什么劲就插了进去。 里面湿软得像某种充满黏液的软体生物,娇弱毫无抵抗力,任由凌虐。 “摸外面,哥哥摸外面嘛……”成月圆撒娇,要哥哥把手指抽出来,给她揉阴蒂和花穴之间的地方。 她还坐起来,拉着他的手,娇气地看着他。 “就是这里,嗯……” 简直把她哥当情趣玩具使。 哥哥手大,手指又长,玩起来不要太舒服。 成晴夜看着她自己把自己玩到高潮,又无力地趴坐回他怀里。 他把她抱过来,翻身平放,给她捋额边碎发,吻她的唇,声音轻柔。 “还要吗?” 成月圆面颊潮红,羞涩地看着他,点点头:“要。” 他压了上来。 成月圆顺从地抬腿,勾着他的腰。 面对面,她看着哥哥的眼睛,又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。 火热的性器抵在她腿间,成晴夜顶了顶,掰过她的脸看着她。 “要不要哥哥进去?” 成月圆咬着下唇,点点头。 成晴夜不依不饶地咬她一口:“说。” 成月圆小小声:“要。” 天雷勾动地火。 成月圆都不记得有什么疼痛,只知道爽了。 哼叫着小穴一阵阵痉挛紧缩,喉咙都发干。 哥哥的抽插频率快而深,快感颠簸令她头皮发麻,无法思考,小腿乱蹬。 成晴夜只好抓着她的脚踝,固定在腰间,放缓了频率,低头吻着她,让她放松些。 这时,却听到门外似乎有动静。 再侧耳细听,已经来不及了。 印记 成晴夜17岁那年,妹妹才12岁,刚上初一。 水灵灵的一小只,在主席台上当领操员,扎着两个小辫,短短的胳膊腿,蹦蹦跶跶萌得人受不了。 成晴夜每次都会在操场另一头看得津津有味,还用手机拍下来。 丁盛安就会贱兮兮在旁边求分享,成晴夜才不理,他的妹妹只有他能拍。 这个时期,妹妹霸道得像个小女王,脾气大。发现被偷拍立即就噘嘴不高兴了,但动作力度依旧不减,很有使命感,别扭得可爱。 那时候成晴夜每天最重要的事就是逗妹妹玩,乐此不疲。 留学回来,妹妹已经18岁,出落得更有女人味,眼睛尤其动人,男人看了绝对心里一酥。 她软软叫着哥哥,有点生疏有点羞涩。 成晴夜恍然。 5岁,妹妹总要他牵着,要抱抱,一离开就哭鼻子。 12岁,好面子,总骂哥哥是大笨蛋,不许哥哥跟着她。 18岁,突然变得娴静,散发着别样的味道。 这几年,偶尔也回家,总是匆匆见面。 如今认真一看,小丫头怎么一夜就长大了。成晴夜心里滋味怪异。 失落,不安,失控感。 怎么会是这些感觉。 后来成晴夜才明白,那是占有欲作祟。 这占有欲从记事起就有,自始至终不曾消失,并且随着妹妹成年后对周围异性越来越有吸引力,变得越发强烈。 他逐渐意识到,自己体内好像藏着某种野兽,没有理智,没有道德,只有最野蛮最原始的冲动。 他开始不满妹妹身边出现的异性。 他调教妹妹的品味,让她穿保守又无聊的衣服,戴上框架眼镜,培养最孤僻的爱好,限制社交。 很卑鄙,但是他乐在其中。 无数次精心设计的色诱手段,笨蛋妹妹总是会上当。 他喜欢看她痴迷的眼神。 喜欢看她被激荡起欲念的表情。 只有将她的一切完全掌控在手心,他才会满足。 贪婪吗?阴暗吗? 他承认。 但不会停手。 直到这个男人出现。 宋怜。 他想要终止他的游戏。 成晴夜挑衅地看着他。 如果不是宋怜,他不会选择这样极端的方式在妹妹心里刻这一道印记。 “月圆。” 高潮余韵中的成月圆迷迷糊糊,短暂清醒的双眼很快又变得迷离。 “嗯?” “我要听你再说一遍,你爱谁。” 成月圆眼里映着着的,只有他。 “我爱你,哥哥。” 成晴夜笑了。 成月圆记住了这个笑,这是成晴夜离开前就给他的最后一个笑,吸食她魂魄的笑。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宋怜强行弄走的。 之后整整一年,她都像困在梦魇一样,始终缓不过来。 婚礼之后,桑露微就因为涉嫌买凶杀人被警方带走。 不久,桑庆之也被父亲强制送出了国。 转眼又是一年夏。 这天天气闷热,午后天色热暗得像傍晚,有下雨的迹象。 木雕工作室资金充裕,换了个更大的独栋别墅作为办公区域。 朱小越作为应届毕业生进来实习,实际干的就是打杂的活。 陈琪老远就看见他拿瓶水在工作间外鬼鬼祟祟。 “看什么呢?” 朱小越吓一大跳,无奈地叹道:“妈——” 陈琪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,映入眼帘的就是正在认真工作的成月圆。 她忙把儿子拉到一边。 “儿子,你喜欢谁都都行,这个不行。” “为什么?”朱小越装都懒得装,以为她妈又要说什么封建说辞,表情非常不耐烦:“都什么年代了,自由恋爱您管得着吗?” 陈琪被说得呆住,主要是没想到他儿子才来这儿不到半个月,咋就……一下就表现得这么义无反顾了? “不是,你听妈说……” 朱小越不想听,绕过她妈就要走,却听见她急急解释—— “她已经结婚了!” 朱小越扭头,看他妈妈半天,那表情就是不信。 “是真的……”陈琪正要跟她细说,就听见工作间里头,突然噼里啪啦的响。 朱小越反应那叫一个快。 等陈琪慌慌张张跑进去,就见儿子已经把摔在地上的成月圆扶了起来。 “没事吧?” 成月圆面色有些发白,捂着腹部摇摇头表示没事。 朱小越却很激动:“你中午又没吃饭,你那胃病都是被你这么搞出来的!” 他把成月圆扶到椅子上,从兜里掏出什么,然后蹲下来柔声问她:“胃痛是不是?先吃点苏打饼干,碱性的可以缓解胃酸。” 陈琪在旁边都看傻了。 这还是她那个不学无术不懂事的儿子? 她真是一下子感觉大难临头了。 再出来,朱小越跟她说:“结了婚又怎么样,他老公跟个空气人一样,在哪儿呢,您也看见了,她身边连个关心她的人都没有。” 陈琪刚想反驳她见过,仔细一想,这个月确实没见成月圆老公人影了呢,怎么回事,难道是吵架了? 朱小越接着又说:“既然过得不幸福,结了婚也可以离,以后,我会对她好。” 听得陈琪那个血哟,一下全往脑袋上涌,头痛啊头痛! 冷战 老大带来一个好消息,工作室的一批作品被一个国际木雕艺术交流展看中,邀请他们前去瑞士参展。 这个光荣使命就落在了成月圆和另一个年轻同事小森的头上。 成月圆面露难色,想要推辞,却被老大用“服从安排”四个字驳回。 没办法,等下了班,她只能给宋怜打电话。 没打通,再给宋家去了电话,得到的消息是人不在。 外面电闪雷鸣,她冒着雨开车去了他公司。 前台不认识她,问她有预约吗,成月圆说没有,对方就开始联系总裁秘书室。 得到的消息是总裁很忙,没有预约一律不让进。 前台说得委婉,也表现得很抱歉,成月圆倒不在意,只要确认人在公司就行了,那她就在这儿等着呗。 这一等,听到前台两个员工小声聊八卦。 “秘书室那个孟子情在神气什么?真把自己当总裁夫人了?嘴臭得跟吃了屎一样。” “哎哟,她也不过是长得漂亮,花架子,宋总顶多拿她消遣消遣,她还真拿自己当盘菜了,别跟这种人一般见识。” “就是,一个臭小叁……” 成月圆这才听明白,聊的还是他老公的花边新闻。 这时候,楼上匆匆忙忙下来一个人,径直朝她过来了。 “夫人,您怎么来了?” 成月圆依稀认出来,这是宋怜身边一直跟着的一个助手…… “我是崔桓。不好意思啊夫人,刚刚秘书室接电话的人不认识您,说错了话您见谅。宋总现在在开一个紧急的电话会议,您跟我来。”崔桓弯着腰,毕恭毕敬给她引路。 成月圆点点头,跟着他走了。 这下,前台两个员工一脸震惊,面面相觑。 紧接着,都是一副有好戏看的表情。 成月圆被引进了宋怜的办公室,在会客沙发处坐了下来。 敲门进来一个身材高挑前凸后翘的美女,踩着细高跟端着杯茶过来了。 放下茶,美女一句话没说,眼睛直勾勾地打量她。 成月圆也是有脾气的,况且她今天心情本来就不大好。 “孟子情?” 对方愣了愣,不过立即微微一笑,风情万种地撩了撩头发。 “你别打量我,宋怜身边最不缺的就是美女,你想找茬我现在就可以叫叁个过来,打麻将也行,打擂台也行,随你们。”成月圆说得又直又冲愣是一点不给她面子。 孟子情这才哼了一声,往外走。 成月圆刚窝进沙发里想放松会,就听见好大的一声娇呼。 “宋总——” 听得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。 宋怜压根没理会不相干的人,快步走了进来,一边松着领带,一边冷淡地看了成月圆一眼。 成月圆起身,追着他到他办公桌前。 赶在她开口前,宋怜先抬手做了个手势。 便有人会意立即关上了办公室的大门。 “我的护照呢,我要用。”成月圆理直气壮地伸手。 宋怜抬眸看她一眼,低头翻起文件:“什么用?” “你管我呢,我们不是要离婚了吗?把我的证件通通都还来。”成月圆拽拽的。 宋怜气极反笑,把文件重重一扣,缓缓抬起头来:“我什么时候同意离婚了?” 成月圆两手往办公桌上一拍,比他还气势还足。 “你不是说看够我这幅样子了吗,那就离婚啊。” 宋怜沉声道:“不可能。” 成月圆暂且不跟他扯这些了,明天她就得出差。 她绕到他面前,一屁股把他那些文件全坐了,抄着两只手臂跟流氓似的。 “护照给我,听见没有。” 宋怜望着她不说话,成月圆就用沾着雨水的鞋恶作剧地踩在他的胸口,看着他衬衫上出现的脏脚印,笑得狡猾。 她不知道自己的行为纯粹撩火。 宋怜抓住她脚踝的同时,按下了窗帘的开关。所有遮光帘开始缓缓下降。 他脱掉了她的鞋子,把她像婴儿一样一手抱起来,另一只手大幅度一挥,直接清理桌面。 “你干嘛?”成月圆怕摔,搂住了他的脖子,这才知道慌了。 宋怜把她放到办公桌上,开始解衣扣。 成月圆赶紧伸手把他推远,紧张道:“你别乱来啊,我要叫了。” “现在就开始叫,待会儿嗓子会哑吧?” 宋怜眼神暧昧。 成月圆太熟悉他这个表情了,通常这个表情出现就代表她又要遭殃了,而且是没完没了的那种。 “停,我们还在冷战,禁止……”成月圆一只手挡在前面,同时身体后仰,还想抵抗。 宋怜直接一把把她拉了过去,就地正法。 一炮泯恩仇。 桌子太硬,成月圆一直嫌硌屁股,宋怜做得不过瘾,又转战休息室。 休息室的床,还是某国际一线品牌的,宋怜平时偶尔躺一躺,没觉得这床这么中看不中用,咯吱咯吱直响。 不过,跟她老婆破碎的叫床声组合在一起,还是别有风味。 他心情大好,在她耳边近乎撒娇:“今晚就跟我回家,好不好?你就忍心我一直独守空房吗?” 成月圆还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才“休息”这半个月呢,一点也不想和好。 做完,宋怜搂着她又问了一遍,成月圆这时候人软绵绵的,无精打采地:“不行,我明天得出差。” 这才又想起来正题:“把护照还我!”